捧着温润的茶盏,秦蓁望着水面的茉莉茶梗漂浮,怔怔出神。
纪昭从绣坊那边抽空过来,瞧见她这副郁色,轻声的问:“东家,是出什么事了吗?”
秦蓁抬头,将茶杯放下,浅笑引手:“不是要问你王夫人那边进展的事吗,坐吧。”
她手上缠了一条丝帕,看起来怪怪的。纪昭没有多想,思绪很快转到正事上,兴奋道:“绵雨跟王夫人已经见过面了,都是按照你说的跟她说了,王夫人只说两句话从中就可获利,很乐意帮我们。”
“这么快?”出乎秦蓁的意料。
“是啊,赶巧王夫人这两天没约人走动,绵雨现在也算金陵一号人物了,约见面挺容易的,”纪昭话锋一转,蹙眉道:“我们安插进绣庄的人也进行了试探,莫说那内宅妇人姜姨娘,就连曹持也是个固守陈规的人,这两人都不好说服,那,那……这时候就要收买曹持来劝姜姨娘了?!”
一拍即合,这不正跟之前东家所说的收买对上号了嘛。纪昭暗叹妙绝,难怪东家说,要先解决拿回温州股份的事情,不先对付曹持,原来曹持在这事上还有用途。
秦蓁淡淡嗯了声:“让曹持做有损他倚靠的大树有伤害的事情,他也不会轻易去做的,光靠钱收买不行。你把我们安插在绣庄的人叫来,我同他说说。”
王夫人那边闲得没事,在见过苏绵雨后,立即照她的话去跟秦夫人谈了。姜如巧碰到这么大的事情拿不定主意,席间只是笑笑扯些妇人间的闲话,回去便同属下曹持商量。
曹持经营绣庄这么些年,打理绣庄并不是他的专长,怎么迎合上级、任用下属、八面玲珑,才是他的优点。譬如现在被秦夫人问及事情,他只从切身利益跟主人心思去思量,至于怎么做对绣庄才是最好,他没思考,也没有那个能力。
每每被问及这种事情,他只能故作沉吟,端高姿态,不懂也要装出一副懂的模样来。
曹持捻了半天胡须,姜如巧的凉茶都喝了三杯,他才徐徐道:“这个,王夫人牵桥搭线,帮您同台州和常州的人做生意,却提出要一件霓裳羽衣的代价?这人也太贪心了,她只是在中间帮忙传两句话,就要这么珍贵的衣裳?”
姜如巧何尝不是这么觉得,不过她知道这点来龙去脉:“台州绣庄和常州绣庄的两位夫人,都是从金陵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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