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惊了一跳的关山巍见胜负已分,终于安下心来,他躲在侍从身后,气焰张狂地叫嚣着:“这可是关山主家的二等侍从,区区平民侍女便想与之相较,真是不自量力!”
得他提醒,知无涯恍然大悟地望向持剑伫立的男子,脑海中闪过此人名姓。
怪不得她瞧这名侍从总觉得有些眼熟,原来大家的确曾有过一面之缘。
处于事件中央却一直未曾言语的青衣女子终于缓缓抬起了头,她眼梢微微上挑,清明的双眸中喜怒难辨。
“日驭。”
清矍锋锐的侍从平静地看着她,伤愈不久的手腕仿佛仍旧隐隐作痛,却只是垂在身侧,没有任何动作。
“小姐在秦湾等你。”他说。
林箊神情微顿,而后点了点头:“我已知晓,今日下山之后我便直往秦湾而去。”
闻言,侍从未再多发一语,步伐朝右一让,将身后那个嚣张狂妄的身影显露了出来。
本以为有主家侍从护佑而沾沾自喜的男子面上喜色还没来得及维持太久,眼前局面顿时让他神色一变。
昨日祭典后,关山巍方从鹿梦坛离开,曾经的旧友便手持主家令牌来找到了他,说是来确认他是否办妥家主交代的事情,而后一直留在他身旁充作侍卫。
他只以为是自己得了家主的器重,即将平步青云,于是整个人都威风神气起来,再遇见落败而走的怨敌,自然要趁机奚落一番。
可如今场间状况突变,却让他一时反应不及。
“你……”
疑问的话语还未能出口,一抹青影已瞬间逼近,巨大的冲劲直灌向关山巍胸口,将他猛地踢飞出去,落地之后又滚了几圈才将将停住。
“呃……”
方才还飞扬跋扈的锦袍男子此刻鼻青脸肿地瘫倒在地,口鼻之中鲜血如注,嘴里不住低吟痛嚎着,半分动弹不得。
青衣女子踏步一跃,落在他身前,手中长剑已然出鞘,剑尖居高临下地指向他心口位置。
关山巍望见那抹冷锋,顾不上疼痛,连忙用血肉模糊的手掌撑着身子向后挪动了几步。
“林箊,你敢!”男子粗喘一声,“这……这是校学内,你若敢肆意伤人,必会被山长上报世家,将你入狱处刑!”
他色厉内荏地质问女子,抬头却对上了一双寒如薄冰的冷眸,眸中冷色直叫他心都凉了下来。
林箊眼皮未抬,语气淡漠凉薄。
“我已非校学弟子,山长与我何干?世家若真要问罪,便让他们来拿我罢。”
话落,剑光一闪,鲜血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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