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萧阮便到了书房。
京城中的靖安王府并没有西南的大,加上蔺北行并不喜文,书房也就只是普通大小,书架上放着一些蔺北行喜欢的兵书,还有萧阮到了这里后,周荇宜从公主府中帮她整理出来的一些书籍和字画。
这一段时间忙,萧阮也还没来得及整理,几只樟木箱子摆在了窗下。
萧阮定定地看了片刻,恍然回过神来,吩咐禾蕙:“把箱子打开。”
箱子打开了,一箱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一摞摞的书,一箱里面则是一卷一卷的字画,当时出嫁时因为要带的东西太多,她挑挑捡捡,便剩下了一些留在公主府中。
虽然已经过了两年多了,可一看到这些东西,曾经的往事便清晰在脑海中浮起。
这几本白底蓝封的,是当时在一霄书院读了几天书,白先生给她的古籍;那几本则是慕呈青给她搜罗来的话本,里面的插画特别有趣……
指尖在书脊上一下下点过,她抽出了其中一本诗集,盯着封面看了片刻,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说起来,这本慕呈青的诗集还是她嫂嫂何茗之的,当时初次见面时顺手捡了便忘了还了,一直留在身边,里面的诗句瑰丽旖旎,她曾经一首一首地抄誊过好几遍,品味学习、反复推敲,几乎都能倒背如流了。
拿着诗集翻阅了几首,尽管过了这么多年,慕呈青的诗句读起来依旧齿颊生香,令人掩卷惊叹。
把诗集放在身旁,萧阮又去看另一个箱子。那一卷卷字画几乎都是亲朋好友的赠品,有从前江南柳先生的,也有启元帝、萧钊的,其中一卷的卷轴略长,上面撒着几点金粉,在一众卷轴中分外显眼。
萧阮怔了一下,抽出来一看,是一卷用特制的金墨誊写的金刚经,那字迹飘逸潇洒、矫若惊龙,正是慕呈青的笔迹。
她想了起来,那是第一次去龙潜寺时念空禅师送她的,说她和慕呈青有着难解的缘分,说不定能化解慕呈青的厄运。
可现在想想,慕呈青虽然免去了曾经落魄流放、叛逆谋反的下场,却陷在了“情”之一字中走不出来,也不知道遇上她是幸还是不幸。
……
不知道看了多久,萧阮有些神思恍惚,直到身畔响起了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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