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蓁这下再想到方才罗谧那句“还有救”,心便安了几分,终于有余裕问起霍留行受伤的前因后果。
“郎君是被谁伤成了这样?”
“野利冲。”京墨答。
沈令蓁点点头,并不意外,因为霍留行说过,弯头斧是西羌人常用的武器。
“郎君怎会与他交上了手?他不是住在鸿胪寺那边吗?”
京墨摇头:“今晚入夜后,郎君得到信报,得知野利冲傍晚入宫请见圣上,称接到王上急信,命他尽快回国,所以当即便动身离京了。郎君因野利冲在皇家猎场那一出凌空换马的招式,怀疑他的背景与霍家军有关,本打算在京中再找机会查探他,却因他突然辞行,被逼上梁山,不得不连夜乔装追出城去。”
沈令蓁愣了愣,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这早不早,晚不晚的,野利冲怎么偏偏就在霍留行对他起疑心的时候离开了汴京?
下午皇家猎场,一些当时没太在意的细节忽然闯进了沈令蓁的脑海。
她记得薛玠向太子请罪时,脸色非常不好看,并曾欲言又止地试图解释什么,只是无奈被父亲逼退了回去。
那会儿她还道薛玠是丢了面子不高兴,如今一想,那种神情,分明是受了冤枉。
他不是不小心射偏的,而是被人陷害的。
而在场之中有可能陷害他的人,论动机,论本事,只能是野利冲。
那种追来逐去的场合,要让薛玠射偏箭支,对野利冲的身手而言并不难,一颗攻击对方虎口的小石子便能做到了。
这样一来,一石二鸟,既灭了薛玠的威风,一定程度上离间薛玠与皇家之间的感情,又用那一出招式激起霍留行的疑心。
沈令蓁惊道:“你们可曾想过,这或许是野利冲的圈套?”
野利冲是故意露馅,引诱霍留行追出城去,准备趁夜黑风高对他下杀手的。甚至此前崇政殿晚宴上,那所谓的“马脚”,也是野利冲的精心策划。
京墨点了点头:“郎君应当知道。”
“知道为何还自投罗网?”
“因为……因为郎君有把握打个来回。”
沈令蓁看着京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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