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蓁刚要应声,却听外头士兵在与谁人通报:“嵬名王子遇刺重伤了!”
紧接着,一众禁军似齐齐往什么方向蜂拥而去。
她蓦地一惊,拉开帐门一角,借火光瞧见奄奄一息的嵬名赫四仰八叉地被几个士兵抬着,左胸插着一柄短剑。那剑直穿他胸膛而过,从他后背透出剑尖一角来。
这伤势,看起来似乎已经无力回天……
沈令蓁瞧得一阵头晕目眩,一转眼,却见薛玠的脸色竟比她更加惨白。
他紧紧盯着嵬名赫被抬走的方向,颤抖着双唇说:“……那是我父亲的佩剑。”
沈令蓁脑海中倏尔闪过一种不好的猜测,一颗心瞬间如堕冰窖。
薛玠摇了摇头,再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阿爹怎么可能……!”说着朝营门方向狂奔而去。
沈令蓁伸手去拦,只触着他一片滑不留手的衣袖。
她有心叮嘱薛玠切莫冲动行事,抬脚追了两步却猛地停在了原地。眼下营地内虽乱得一塌糊涂,却没有哪个女眷不守规矩地跑到外边来,她若这时候出了头,容易将祸事惹给霍留行。
沈令蓁叫蒹葭跟上薛玠,自己则退回了营帐内,忐忑不安地透过门缝朝外观望。
白露到外头问来情况,与她回报:“少夫人,真是薛将军刺了嵬名王子。追查嵬名王子下落的禁军亲眼瞧见薛将军刺出了那一剑,这事做不了假。”
“在哪里瞧见的?”
“距离营地约莫四里地的一处山坳。”
营地方圆三里地内皆有禁军把守,薛策原本就该在三里地的边界处巡视。而三里地到四里地这一块则出了岗哨目及的范围,刚好是片盲区。
“消息已经传到行宫那儿了吗?”
白露点点头:“圣上已经命禁军卸了薛将军的兵器与甲衣,将他押去了行宫。薛郎君要上去与禁军动手,幸亏被蒹葭拦了下来。”
薛玠肯听蒹葭劝阻,说到底还是因为晓得她是奉了沈令蓁的命令。
沈令蓁稍稍松了一口气。
眼下事情真相还未彻底查明,未必没有转圜的余地。但薛玠若是一时冲动,跟象征皇权的禁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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