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又曾被俘——当初温司马在朝堂上说的那一番话,我看,很多人都信服了呢。”
杨芸惶然看向他,“你的意思是……”
夏冰道:“杨识杨将军在平定温家逆乱之际,也是立了功的人。”
杨芸摇摇头,“他不行的,当时我只是情急,想让他出个头……”
“杨家家大业大,也不止杨将军一人。”夏冰柔声,“秦皇后曾经授意王全,将官家身边的下人全部换成了她的人……”
一提起官家,杨芸神色中焦急立显:“这怎么行?这怎么像话?”
“不要急,不要急,太后。”夏冰安抚地道,“如今已不同了,如今是您说了算。秦家势大压人,秦赐狼子野心,早晚会威胁到官家的御座,我们还是早做绸缪为妙啊。”
杨芸微微顿住,看向他:“‘我们’?”
“‘我们’。”夏冰坚定地重复,“我总是与您站在一边的,一切,都是为了官家好啊。”
夏冰走了。
杨芸沉默着,一旁无人敢来打扰她。
她的思绪很乱。时而想起近十年前,在平昌国的乡下遇见先帝时的情形,那个时候,她心里清楚自己只是jiejie的替代;时而又想起五六年前,在自己的宫殿里接见夏冰时的情形,那个时候,她心里同样清楚这个人对自己绝不会有真心。
而她的人生,就在这反反复复的虚伪、来来回回的试探之中,渐渐要耗尽了。她几乎可以看见未来几十年的颜色,全都是绝望的。
“太后——太后!”忽而,有宦官跌跌撞撞地奔进殿来,“弘训宫的消息,弘训宫太皇太后,快不行了!太后,您赶紧去瞧一瞧吧!”
杨芸突然从御座上站了起来,往阶下走了几步,又停住。
太皇太后……不行了。
这就是说,接下来,她将真正是天下的第一人了?
***
时入腊月,天大寒,榖水冰封,北风惨啸。年逾七十的太皇太后自上回上了一趟朝堂,便始终卧病在床,弘训宫里处处燃着暖炉、熬着汤药,自昼至夜烟雾缭绕。
如今杨太后主政,秦束知道她没有主张,最多是听夏冰的话;而父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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