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今年也不过十七岁——很多人都会忘记这一点,譬如温氏、杨氏,又譬如秦家那些她所谓的“家人”。
秦束依偎着他的胸膛,淡淡地笑了笑,“我只是可怜她,可怜大兄,也可怜……可怜我亡去的阿嫂。”
他道:“这些人有什么好可怜的?”
秦束摇摇头。
他又道:“您是不是觉得,他们同您是一样的人?可是分明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秦束好像感兴趣似地嘴角上扬。
“……”秦赐答不上来,最后只能道:“您有我,您只要想着我就足够了。”
他一边说,手指又一边孩子气地往她的背脊上游移。她笑得去打他的手,他却钳紧了她又低头去寻她的唇,轻轻地舔舐过她的脖颈。她好笑地抱住他乱动的头任他作恶,心情倒确实是好了,秦赐虽然单纯莽撞不解风情,但在讨好她这一方面倒是独得异禀。
她感喟一般地道:“是啊,我有你。若是日日都如今日,永远都能与你在一处,就好了。”
他微微地静了。半晌,他直起身子,双手撑在她两边,定定地看着她。
男人的眸光如永不沦灭的星辰,令她着迷,令她眩晕,令她坠落。
“我绝不会再离开您了。”他说。
***
夜深之后,秦束睁着眼睛看着黑暗,枕边是男人匀停的呼吸声。
他近日愈发地大胆,屡屡留在显阳宫中过夜;而她,也不知是出于无奈还是自私,全都由着他来。顶多是事后打点左右费点功夫……她不无懈怠地想。
横竖是没有未来的事情,就算被戳破了又怎样?她曾经那么恐惧被人知道这耻辱,可是当杨太后真的将此事揭了出来,她却发现也不过如此。她原来的人生,本也不是什么值得留恋的可喜的东西。
她睡不着,无声地走下床,踩着一地月霜走了几步,便看见案上尚未处理完的文书。索性无事,她便就着月光检视那数册文书的签牌,动作之间,涂得朱红的木签掉落了出来。
一声轻轻的脆响,惊了她一下,又连忙转头去看秦赐。床上的男人睡得倒香,她复看向那木签:“并州刺史皇甫辽报西河郡战守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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