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梁氏却看得很清楚。她一边把玩着自己新涂的指甲,一边轻轻浅浅地笑着,“打仗什么的,阿母听不懂,索性不听了。”
秦束笑道:“阿母心倒放得宽,难怪越活越年轻了。”
梁氏轻轻地哼着,“倒是你,越活越累了。”
秦束道:“这也是没法子,谁让阿父阿母当年对女儿寄予厚望,女儿也不能辜负了呀。”
梁氏抬眼,笑道:“这是什么,反咬我们来了?可不兴这样说的。若不是你一定要护着那头狼,又怎么会累成这样呢?灭了温家是杨家,灭了杨家是广陵王,你知道为什么?因为狼总是狼,任是谁看见一头狼在身边都不会安心的,所以他们前仆后继,只想除掉秦赐——本来,洛阳城里这些上百年的高门贵族,平日里勾心斗角多了去了,又何尝闹到鱼死网破的地步过?大家都是血脉姻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谁也不敢当真对付谁。但是秦赐进来了,一切就不一样——”
“阿母今日却奇怪。”秦束微微地笑,“说了这么多,是要劝我些什么?”
“我哪敢劝你什么呀,只是发几句牢sao罢了。”梁氏笑着,将那嫣红的指甲往秦束面前伸,“你瞧这个颜色,好不好看?冯郎新采了五更天上沾着露水的凤仙花,仔仔细细给我涂上的。”
一瞬之间,秦束没能掩抑住自己脸上的嫌恶。她的手抓紧了案上的书册,简端的粗糙木刺扎进她手心,顿时又让她放下了。
梁氏将这一切全都看在眼里,便只是笑。
“你大约瞧不起我,但是我呢,可从来没有为了冯郎惹出过什么乱子。”她笑道,“当初你同秦赐混到一处,我想你能开心一点也好,就没有去拦你——但谁知道你会这样认真的?这可不是一国皇后该有的风度啊,阿束。”
“当初?”秦束咬牙,“你什么意思?”
“哟。”梁氏微微睁大眼睛,“当初你去找秦赐,坐的可是我们自家的马车呀!”
***
深夜的春风,摇晃的灯火,打卤面。
穿林过叶的温柔,星星点点燃烧起来的快乐,虚幻缥缈但令人迷恋的汗沉沉的身体与目光。
此时此刻,全部变成了一记耳光,重重地打在秦束的脸上。
她觉得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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