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逸坐在一旁看,静悄悄的不出声,只见陆上锦时隔多年不肯碰它,今天却轻轻抚摸着象牙琴键,偶尔按下去听听音准。
他只盯着陆上锦的手看,想着初次见时这双手还温润如白玉,后来日渐伤痕累累。
言逸默数着他手上的疤痕,自信自己知道每一道伤的来历,那道稍深的是在金三角谈军火生意的时候被毒贩头子的匕首砍伤的,那帮人做生意莽撞白拿不成就起了杀心,可惜伤在了陆上锦手上,就被言逸屠了窝。
也有几道弹片炸伤的痕迹,都是护着言逸得来的。自从被伤了一道深疤,陆上锦就不再在乎自己的手,更在乎言逸水豆腐似的小脸儿,所有炮火硝烟他都拿一双手替他挡着,不高兴地说没有alpha喜欢丑的小兔子。
有四五处同样有年头的烟疤藏在层层叠叠的伤痕里,这是言逸认不出来历的,他也不去深究原因,因为注定想不出结果。
这一支曲子也是言逸最爱听的,陆上锦弹到一半,突然按出了杂音,紧接着琴声戛然而止。
太久没调过音都不准了,言逸站起来想去帮他调,却见陆上锦摆了摆手和他说没事,匆匆进了洗手间。
陆上锦躲在洗手间里,脸色已经浮上一层病白,细密的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艰难地攥了攥右手,手指僵硬发抖。
他在镜子前褪下衬衣露出右肩,那三道泛黑的深伤又化了脓。其实这些日子以来伤势都在恶化,因为用药适宜,恶化的速度缓慢,陆上锦索性装出一副痊愈的模样,让言逸专心照顾自己和宝宝,别cao心他家alpha的身子了。
他也怕言逸会起疑心,能瞒得住言逸不过是因为他还没有往自己腺体上想,陆上锦喜欢看见言逸因为这道伤心疼自己,但除此之外他不需要知道更多。
再挺到宝宝出生就去住院,怎么也不能让言逸怀着宝宝的时候得不到安抚信息素抚慰,那样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