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还给你,至于其他的,您哪天有空,我给您送去。”
她把表往他手里塞,“我没事儿,您不用送我去医院,我自己打车回学校。真是谢谢了。”
因为做兼职的关系,暑期她还住在学校,大部分同学都回家了,她得以享受单间待遇。不过她被分配到的是老宿舍楼,没有空调,每天晚上只有吊扇在她头上嗡嗡地响。今天早上出来的时候,宿舍没电了,她还没去充电卡,回去连电扇都吹不上,真是不太走运。
说完谢谢她冲他鞠了一躬,因为坐着的关系,显得有些滑稽。鞠完躬就去开车门准备下车,浑然忘了自己系着安全带。
简居宁并没让她继续说下去,他捧住她的头,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嘴。
伴随着大脑逐渐缺氧,甄繁想,这人大概是喜欢她的吧。
简居宁在月亮底下抽烟,他已经等了一个来小时了,他直接从东六环的院子开车过来的,工装裤上还沾染着油渍。他那辆老皮卡回京的路上漏油了,他趴在车底修车的时候蹭了许多。不过他并不太在意,穿这身行头见甄繁也许更好。
他从银制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盒子上复刻着《韩熙载夜宴图》。办公室里的灯还开着,他打开车窗吸烟,野猫一直在门口叫。
今天的月亮很好,他想起某个晚上,甄繁在落地窗前给他唱《半个月亮爬上来》,唱到一半突然忘词了,就一直“咿啦啦,爬上来。”
那是他和甄繁确立关系后不久,请甄繁来家吃饭,约在离外交部不远的一个小公寓,他一个人住。甄繁的暑假很忙,每天要工作到很晚,他俩约会都在她忙完自己那摊事之后,那是他俩最好的一段日子。在男女关系的初始,rou体的吸引是很能遮盖一部分问题的。
他那时看见她就要亲上她好长一段时间。在甄繁之前,他几乎没怎么接吻过,他不喜欢吃口红。因为他从来没有为别人改变自己的自觉,所以他也不会要求女伴们为他做出任何牺牲,譬如不擦口红。
甄繁是个例外,他随口一提之后,她下次见他连唇膏都不再擦。或者可能是见他之前,她就把口红给擦掉了。
甄繁在同他的肢体接触上从来不主动,但也不拒绝。每次亲着亲着,他就想更进一步,不过每次都忍住了,甄繁跟别人不一样,对她来说,睡觉从来都不只是字面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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