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天慕容偃并没有来,练月在楼下的花丛里一直等到月上中天,也没能等到慕容远。
没有等到慕容远,虽然很令人担忧,但在这担忧中,其实还混杂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庆幸,因为她知道,慕容远下楼的那一刻,也就是她失去莫盈的那一刻。
练月想,孤独的人真可耻,他们为了不让自己孤独下去,会变得怎样龌龊。她的潜意识里说不定很希望慕容远变心呢,这样莫盈就是她了。可慕容远没有变心,慕容远不但没有变心,甚至都不是她想象中那些高高在上,玩弄权术的,视人命如草芥的贵族。她原以为所有贵族都是萧珩那个模样,冷漠无情,眼中无物,可慕容远明显不是。慕容远是平实的,亲切的,对身份,对地位都没有偏见。慕容远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有什么大的成就,但他会是个好人,也会是一个好的情郎,这对莫盈来说,足够了。
那天晚上,练月没能等到慕容远,但次日等到了。因为次日傍晚,往塔楼上送饭的两个人刚下来没多久,慕容偃就出现了。
慕容偃上去之后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又下来了,但因为暮色已经很浓了,练月有些辨不清下来的到底是慕容偃,还是慕容远,她只看见了一个不知是穿黑长袍还是绿长袍的人从楼里走了出来。
练月远远的跟着他,这个人目不斜视,一直走进了花木扶疏的小径中,方才停了步子,悄声喊道:“练jiejie,练jiejie,你在吗?”
练月听出这是慕容远的声音,她立刻从花丛中闪了出来。
慕容远成功下了楼来,显然有些兴奋,他压住自己的兴奋,悄声道:“以往大哥来,身后都跟着一个护卫,你们走之后,我突然想起这个事,正发愁呢,结果这次大哥来,就没带着他,我严重怀疑,大哥是不是被我的诚心打动了,故意放我走的。”顿了顿,“大哥一向很疼我,要不是父亲的缘故,他也不会这么对我的。”
练月道:“不管怎么样,先离开这在说。”顿了顿,“你能翻墙出去吗?”
慕容远诚实的摇了摇头:“不能。”
练月愣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