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隆冬腊月的风很是彻骨，排队的人都揣着手，缩着脑袋，但能闻到热气腾腾的包子香，就还能坚持把队排完。

等终轮到练月的时候，练月说要两个牛rou陷的，两个豆腐陷的。叶湛听到她的声音，顿了一下，抬头去看，见到是她，就温和的笑了一下，然后从蒸笼里把她要的包子拿出来包好，说不用给钱了，尝个鲜吧。

叶湛说不要，但她肯定不能不给，还是走到一旁，把钱给了那女孩。

那个女孩应当就是叶湛的meimei，十三、四岁的样子，裹着厚厚的棉衣，还披着披风，带着防风兜帽，只露出了两只眼睛。但就算只看这两只眼睛，练月也能判断出这女孩有病，因为女孩的眼睛是蓝的。不是异域外族的那种蓝，而是一种病怏怏的灰蓝。这女孩的病，其实已经不能叫病了，她应该是中了毒。

这种毒也不是寻常的毒，叶湛和他meimei应当也不是寻常人。

吃完早饭之后，练月去木材行选木头，挑挑拣拣的，一上午也就过去了，下午她在家整理木材，没有出摊。

黄昏的时候，蔡婆来敲门，练月请她进屋喝茶，但蔡婆没熬到进屋，而是在院子里就迫不及待的把事情跟她说了。

蔡婆说叶湛想跟她成亲，托她老人家来问问她有没有这个意愿？

练月呆住了。

蔡婆又说了一堆有的没的，什么叶湛忠厚啊，老实啊，对meimei特别好，看得出来，是个会疼人的人，虽然跛了一条腿，但她嫁给他绝对不吃亏之类的云云。只是练月基本上没怎么听进去，因为叶湛要跟她成亲这件事的冲击力太大，她需要消化一下。

消化完之后，练月打断了正在滔滔不绝的蔡婆，问：“大娘，我问你个问题，相亲的事，是你主动跟叶湛提起的，还是他主动提的？”

蔡婆拍打了一下她，怪道：“傻姑娘，这个重要吗？”

练月撒娇道：“大娘，你说嘛说嘛，我想听一听。”

蔡婆道：“他刚搬过来嘛，我看他一个男人带着meimei，meimei又是个病秧子，家里没个主事的女人，就想帮他找一个，这不就想到了你吗，只不过前段时间你出去了，这事就搁置了，要不然现在可能连娃都怀上了。”

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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