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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那种分寸感很有意思。
慧娘吃过一些苦,很懂得人情冷暖和世态炎凉,常常忧虑,他不过是一时兴趣,即便后来他们成了亲,她依然忧虑。
他知道她吃过苦,也知道她的不安,在逐渐安稳下来的日子里,他以为自己能抚平她的不安,现在想一想,慧娘的不安,无论他给什么,都抚不平。
那不安在遇到机会的情况下,就变成了欲望,而欲望是永远填不满的。
他跟慧娘朝夕相对,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什么。
后来想想,那件事其实很简单,也不是没有蛛丝马迹可寻,倘若他稍微不那么大意,就一定能发现潜在的不对劲,可他没有,或者说他当时有疑心,但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觉得不会
那年他二十七岁,自认入世已深,能洞察一切,可还是没防住,栽得头破血流。
到太平城之后,他几乎是过着苦行僧般的生活,说是自我惩罚也好,说是画地为牢也好,说是了无生趣也好,繁华种种不过是一场梦,没有什么再值得他费心费力的去追求。
在太平城,除了平昌府之外,他最常去的地方就是竹林后面的澜山寺,时日久了,便跟方丈成了朋友。
他对朋友,也从不讲往事,讲也是风轻云淡的一句,还是对过去介怀。
他以前也从未对她讲过,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不介意讲这些了,他能顺其自然的讲起过去,像吃饭喝水一样顺其自然。
不知道是时机到了,还是她的缘故。
他其实还是不懂,一个女杀手,从血腥和杀戮中成长起来的人,为何会如此甜蜜,在他身边时,甜得他像化了一样。他的戒心,在她身边是最低的。唯一能想到的,大约就是她身边有贵人,在血腥里也教会她如何爱人,大约是那个明雍吧。
卫庄看着趴在桌上睡着的小情人,起身将她抱到了床上。她咕哝了一句,你真厉害。睡着了也不忘捧场。他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然后灭了灯火。
天亮之后,他们没有上路,因为他的小情人还在酣睡。
卫庄下楼跟掌柜的聊天,聊到上一年练月和莫盈这对姐妹来投宿的事情,掌柜便将他能想起来的全都说了。掌柜说那几天下了一场暴雨,说莫盈和练月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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