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到让儿子为难,就什么怨言没有了。
谢冰慧估摸得没错,说这几天老太太一定会不开心,让言晏帮忙劝点,岂料言晏一时起床气没散,劝人的话听上去更像扎心了。
她赶紧迅速洗漱,下楼吃早饭,早先的雨也停了,放晴的天,风也休住了,明晃晃的太阳里,聚拢着些秋老虎的泼辣。
言晏咬着半根油条,瞧门楼边沿上几盆秋海棠正顶着正阳晒着,应该是早上外婆挪出来接点无根水的滋润,忘记挪回去了。
言晏将油条全塞进嘴里,拍拍手,去帮老太太挪那几盆海棠花。
半开的大门外,有人轻声叩门。
很坦然自若的声音,“可以进来嘛?”
言晏抱着一盆还算重的花盆子,嘴里鼓囊囊的,素面朝天的t恤短裤,甚至头发都不怎么服帖,她差点没被一口油条噎死。
她搁下手里的海棠,也不管门外的来人,灰溜溜地进厅堂里去了,她得喝口水缓缓。
外婆正巧从厨房里听声出来,看清来人,连忙招呼他进来,“周先生是来找礼宾的?……他不在哩,你知道伐,我儿媳妇刚生了个闺女,一家子在岳父岳母那边的。”
“是,我有听说,恭喜您,老太太,这下真得儿女满堂了。”周是安的声音听起来很和煦。
“其实,我也不算来找礼宾……”
“您好久没来家里坐了,进屋吧,别在这站着了,怪热的。”
周是安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太太热络地请进堂屋里,言晏端着一碗豆浆,坐在方桌坐北朝南的正位上,老人家传统,又待周是安为上宾,利落地赶言晏快些收拾掉桌上,叫她把位置让给周先生坐。
“丫头星期天就爱睡懒觉,才捉喊起来吃早饭。”外婆扯闲篇着,执意要周是安坐下给他奉茶。
“老太太您别忙,我刚刚放下早茶碗。这趟出差,带了些糕点,百年老字号的牌子,也还酥软,想着您应该喜欢。上回叨扰,也是空手过来,回头想想,难为情得很,再有,我听礼宾说过,您闲时也能喝点酒,就给您捎了两瓶。”周是安很客套地放下他的伴手礼。
“周先生实在太客气了,您坐……”外婆满心满意地将周是安当儿子的老板招待,老人家沏茶盖碗的空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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