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岭得舒先生庇佑多年,签署赠琴协议的当天,才是真真见他第一面。
旧式公馆里,一位谈吐扮相都极为内敛分寸的男人在垂眸饮着手边的红茶,他耐力打量,这位舒先生,并不像外界传言得那样杀伐决断的戾气,也不像老师关照要谨言慎行的那样难近人情。
“其实,舒先生……”赵岭逡巡,他不是非得持这把琴不可,尽管bach.1829.的名声不容小觑。
名士该真风流,幽兰也无不可佩。
舒行亦且问赵岭这把琴如何?
自然是极好的,上等的云杉与枫木,无论是尺寸、形状及工艺都皆属完美,背板枫木的纹路细直中等间距,平稳紧密而结实,侧板也是由同一块枫木所切割,表面则是温暖而棕红色泽的油漆,外观呈现温润的质感,只是琴音,许是沉寂的时间有些年月了,需要些时间调校。
“这把琴放在我这里也是寂寂无声,倒不如让她去寻个适宜的主。这道理我明白,你也应该明白。”
舒行亦信一种命运,叫归属。
他将这把高价拍卖收藏下的琴,赁于他也好,借与他也罢,总之,他觉得这算是一种归从、依附、惺惺相惜。
秋雨习习,会客厅里有一面落地窗,绛色的帷幔半掩着,廊檐外偶尔有风雨斜进来,突地云层里一声闷雷落滚下来,舒行亦冷声一笑,朝赵岭,“以你现在的知名度,现下个,要你拉一首曲目,会不会很唐突失礼?”
“舒先生说笑了。”
赵岭即刻一首,巴赫g大调第一大提琴组曲前奏曲,他听舒木槿说过,这是舒先生母亲最爱的曲目。
舒行亦偏脸瞧窗外,南城的阵雨,顷刻间泼了下来,击起的雨花,混成了一阵烟,终究他们都被困在了屋楼里,不言不语。
那天离开之后,赵岭才得知,舒行亦也要因公迁升至美国总部。
舒木槿随行了。
几年以后,木槿生病的那段日子,舒行亦寝食难安,他由赵岭扶着,酩酊大醉,形容消瘦,
“我是不是做错了,我知道我错了,我错得离谱极了,……,可是,我爱她呀,……,她也是爱我的……”
时隔这些年,木槿的沉疴再犯。舒行亦接到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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