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间,柳红玉已然从屋内撩着帘子走出来了。
“簪子昨儿就打好了,小姐看看,可还合意?”
沈衡见了那簪子,心底总算松了口气,赞赏道。
“玉钗馆的手艺,向来都是好的,这个簪子做的甚是精致,我很满意。但不知能否叫那日画图样的姑娘跟我回府一趟,帮我再打几样首饰。”
订做的簪子,都是有些专门的图样供客人挑选的。柳红玉平时不管这些,都是有专门的伙计在柜台前招待的。如果客人有要求,也可以依对方的描述现画出来。
柳红玉是个只认银子的,上门作画还能多赚二十两,自然是欢喜的。麻利的将那日招待她父亲的姑娘叫了出来,跟着沈衡去了。
小姑娘名唤罗娟,年纪不是很大,却能看得出是个识文断字的,十分规矩的样子。
沈衡先时将她请进屋内,先说了两个图样让她画着,这才慢条斯理的问“姑娘可还记得,我父亲去的那日,是什么时辰?”
罗娟一面低头作画,一面答。
“大致是,未时左右吧,沈大姑娘怎么想起问这个?”
沈衡叹息,轻声道。“说来无耐,还请姑娘一定要想起一个准确的时辰来,因为这是,事关家父的性命的大事。”
大理寺审案都是三堂会审,由丞相,太尉,御史大夫三人主持。但是因为林方知这次也有失察之过,因此并非是主审,而是换成了御史大夫乔严令。
开审之时,其实是不允许不相干人等旁听的。沈衡因找到了新的人证,而获准入堂,但也只能等到里面传召的时候才可以进入。
隔着一扇朱漆大门候在门后,她整个手掌都是汗湿的。
里面的惊堂木敲了三次,除了偶尔的几声残缺的句子,根本听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被传召的证人一个一个的从里面走出来,她看见了宝通钱庄的刘掌柜。两两对视中,那人飞快的将眼神挪开,不敢多看她一眼。
她心下了然,只是在错身之时轻声道了一句:“人在做天在看,刘掌柜这么做,当真不怕天打雷劈吗?”不意外的看见他瑟缩了一下,快步离开了。
进堂之后,她看见了自己的父亲跪在堂下,他瘦了,身上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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