祀当天,顾玄茵率三品以上官员去往先帝陵寝,进行祭祀。
在父皇母后的灵位前,顾玄茵俯首下拜,忽地想起父皇临终前与她交代的话,她不由回头看了眼一旁立着的詹夙。
男人也正看着这边,目光专注而温柔。
顾玄茵回过头,心说对不住父皇,千防万防,却不防他心里有她,从前只听人说,情之一字会让人迷了双眼,难辨是非,可顾玄茵却觉得,恰恰是她与詹夙的感情让她跳出了自己的预设,重新认识了詹夙这个人,没有冤枉了一个忠臣,没有错失了一位良相。
父皇在天有灵,应该能看到,这一年来詹相为朝廷所做的一切,这样的人可不能让他跑了,顾玄茵没羞没臊地想,等明年,要拉着他一起跪在这里祭拜父皇母后。
詹夙见小姑娘跪在那里半晌,口中还念念有词的,心里一酸,待礼毕,顾玄茵往马车那边走的时候,詹夙忙紧走几步追上她,仔细端详她的神色,口中却平静道:“等会回宫,臣还有事要与陛下商议。”
顾玄茵见詹夙一脸担忧,便明白他在想什么,冲他笑着眨了眨眼睛。“好,朕知道了,等会儿回宣室殿再议。”
詹夙见小姑娘没像上回一样掉金豆豆,便放下心来,动作飞快地往她手里塞了一把东西,便躬身告退。
顾玄茵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男人往手里塞了一把东西,她握了握,发现是花生、瓜子和杏仁。
顾玄茵好笑,上了马车,才摊开手,一颗一颗往嘴里送。这人也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这些。
银霜刚才没注意到二人的小动作,这会儿见自家陛下不知从哪拿出一把干果,忍不住好奇问道:“这……这些是陛下从供品那儿拿的吗?”
顾玄茵:“……”她还没有馋到偷供品吃的地步,倒是詹夙,堂堂丞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顺了一把供品。这要是让人瞧见了,又要说他不敬天家,不知礼数了。
但眼下只能替詹夙背了这个锅,“朕刚才饿了,就随便抓了一把,父皇母后不会介意的。”
银霜:“……”陛下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回宫后,顾玄茵先进内室换了身常服,才出来见詹夙,她一见他便忍不住打趣:“詹相是不是饿了,连供品都要偷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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