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沈辞柔拧着袖角,“那你字什么呀?一直称名好像不太礼貌。”
……这就更不能说了。
灵机一动编个姓不是问题,编个有理有据的字出来就太难为人了,无忧想想,还是轻轻地叹了口气:“尚未取字。”
“……这也没有吗。”沈辞柔沉吟片刻,鼓起勇气问,“因为你是琴师吗?”
这话问得含蓄,背后的意思无忧却一听就能明白。
长安乐师多半挂名在教坊,入的是乐籍,虽也识字认谱,学习乐器歌舞,但如同奴隶一般,有个名用以称呼,不会特意再添一个字。
无忧摇摇头:“我学琴时师从教坊琴师,但入的不是乐籍,只是家中无人,没人会替我起字。”
“那我知道了。”沈辞柔点点头,想想又饱含期待地问,“你说你在教坊,那以后我能去教坊找你吗?”
迎着沈辞柔期待的眼神,无忧想把刚才提到教坊的舌头咬下来。他稍作迟疑,做出些略显忧伤的神色,眉头轻轻皱起,还是摇摇头:“……最好不要。教坊里管得严,但可以寄信过去,信封上写‘无忧’两个字就好。”
“看起来教坊里只有你一个人叫这个名儿。”沈辞柔一松手里拧了半天的袖角,“有什么寓意吗?”
“没什么特别的。”无忧垂下眼帘,“只是我阿娘起的,希望我此生……长乐无忧。”
沈辞柔微微一怔。
长乐无忧,愿望倒是好,可身在教坊,长安沉浮,又有几个人能长乐无忧。
她呼出一口气,再伸手去拉无忧的袖子时笑意一直飞到眼尾,眼瞳里亮晶晶的,活脱脱就是不知人间愁的活泼样子:“别的我管不了,但你今晚跟着我,保证今夜无忧。”
无忧被那明朗至极的笑晃了晃神,思绪回笼时已经被沈辞柔拉着过了街,站在了一个临街的摊子前。
沈辞柔凑到摊主边上,熟门熟路:“来两份乳糖真雪,一份多加些蜜红豆。”
摊主熟练地抄起一碗碎冰,一开边上的桶盖就犯了愁:“娘子,这牛乳不够了,怕是做不了两碗。”
沈辞柔没想到还能遇见这种事,商量着问:“那每份少加些牛乳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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