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目光,将手炉递还给灵芝,“倒也不是陛下仁心,等进了京,县主自然也就清楚来龙去脉了。”
宋宜不解,本欲再问些什么,但想起沈度方才所言,知他不肯再露口风,只好收了话头,道:“方才是文嘉失态了,沈大人见谅。”
沈度不愿再同她客气,将目光转向屋内,恰巧有禁军前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沈度这才找着由头向宋宜告辞,“公务在身,下官先行告退。”
宋宜再望沈度,他的背影看起来比寻常男子要瘦削一些,冬日里穿的也依然单薄,她这一眼望过去,只能望见他深青色的袍子在夜色里随他走动的幅度而摇摆不定。
沈度这次踏进的,是宋宜的闺房。他走到门口又突然停下,身旁跟着的禁军也跟着住了脚步,沈度转身,向宋宜道:“既是县主闺房,还请县主一并进来吧。”
离上次进这屋子也不过短短四五个时辰而已,处境却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宋宜低叹了口气。
沈度回头看了她一眼,并未说话。
屋内一地狼藉,所谓县主之尊,在上意面前,被践踏得一分不留。
“沈大人,屋内发现晋州之物。”
她刚一进来,就有人来向沈度回禀,让人觉出方才沈度请她进来的刻意来。
竟与晋州有关么?
沈度接过禁军递过来的物什,是一个小巧的盒子,盒上刻着一只引颈而歌的幼鸟,确是晋州常见的装饰标志。
灯光下,宋宜的肌肤比之前在雪地里还要白上几分,近乎是一种病态的煞白。沈度望向那盒子,有几分失神,末了勾了勾唇,正要打开盒子,宋宜下意识地伸手去阻,一支长|枪便竖在了她与沈度中间。
“县主自重,”沈度的手搭在那枚精巧的锁上,手指有意无意地把玩着锁扣,似是攥住了宋宜的咽喉,声音也确似来自地下的幽冷,“若是换了旁人,这枪便砸在县主的膝盖弯上了,半点不会留情。”
宋宜还要再辩,锁舌却已经“哒”地一声开了,宋宜心急,面上却还强自镇定,只是唤:“沈大人。”
她这一声清清冷冷的,分明带着些许慌乱,却又强自稳住,倒是有几分惹人怜惜。沈度如她所愿住了手,带着几分探询的意味望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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