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度,此事我不能告知你半分,我也劝你一句,最好就此收手,否则,日后你自会尝到苦果。”宋嘉平面色平静,心下却已波涛暗涌,他沉默良久,道,“你爹乃当朝至今唯一一个连中三元者,都说文人清高,更何况是你爹这样的英才,但他却同我这粗鄙武生交情匪浅。我愧对自己兄弟,是为不信不义,今日若故人之子要取我性命,我自当双手奉上。”
“王爷既如此高风亮节,又何必拿救命之恩来压人?”
“沈度,我告诉你这玉的渊源,断没有以此要挟你要你放我宋家一马的意思。我宋嘉平在朝三十余年,还不至于活到要求一个后生来保命的地步。”
“我不过是想告诫你一声,你若是对文嘉无意,且离她远些。”宋嘉平的声音愈发低了下去,“她这些年被我护得很好,虽未完全养在深闺,有些小聪明,但到底见的世面少。她的性子,我再清楚不过,她待你,同别人是不一样的。你若对她无心,就莫去招惹她。”
沈度合掌,玉已凉透了,有些浸人。
半晌,他终于摊开手,“这玉若被御史台递往御前,被陛下认出乃废太子同党沈氏之物,王爷纵是忠良也无法全身而退了,所以下官自作主张使了出掉包计瞒天过海。如今,也该物归原主了。”
宋嘉平低首去看那玉,滴水玉的料子,在昏暗的烛火下亦泛着温润的光泽。他郑重道:“你幼时见过文嘉,定知你娘将此玉一分为二的心思。我亦还是当年对你娘的那句话,这玉的归处,全凭你的心意。”
“你娘当年怕拖累我,只留了封书信便从此失踪,不想却是带你去了兖州。”宋嘉平叹了口气,“如今你既回来了,便由你自己来选。这玉,你若要自己留下,那便从此离她远些。你已骗过她一次,足够了,若有下次,我定不会饶你。至于我的命,自等着你羽翼丰满之日来取。”
“你身有重担,且仔细考虑清楚。”
沈度握拳,又摊开,反复几次,终于向宋嘉平行了个礼,“沈度不才,谢过王爷当年救命之恩。这玉,下官暂且收下了。此案,下官也定当略尽绵薄之力。”
“不必你出手。不过男儿当顶天立地,你既留下此玉,此事就莫告诉文嘉了,也莫要耽误她,她如今年纪已然不小了。至于当年之事,她还年幼,全然不知情。此事就此揭过,不必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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