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十七八的小年轻,说混话总是惹人笑的。
人长大了便是如此,不得不随时考虑社会规则,不得不压抑自己的本性。
难免的,她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天性不好?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她不知道忧虑,从不考虑他人,只管自己开心或者不开心。后来被现实教做人,夹起尾巴谨慎地观察这个社会,好不容易日子稍微好过一点了,却又故态复萌。这么想,她就有点丧气了,更觉得自己不好。
方骏仿佛洞悉她的内心,抓着她的手在唇边吻了吻,“我晓得你是担心我,没事的。”
片刻,绪老师将药方摆在柜台上,开始抓药。
小小的三副。
“三碗水煎成一碗水,一副药煎三次。”他交代,“先吃三副试试。”
苏小鼎带方骏回家,第一件事安排他去睡觉。他实在撑不住去睡了,她却开始忙。
家里炖汤的锅子七八个,高压的,慢炖的,清炖的,还有紫砂的。可个个都有肚大,不适合煎药。印象中熬中药该用小的黑色土砂罐,然这会儿商场是没有的。家里,老爸用来做芋头炖鸡的仿佛有一个,曾听他说过可以用来煎药。
她是说干就干的急性子,直接冲下楼开车回郊区老家。用钥匙开门的时候,还悄悄的,务必不吵醒老头子。
她借着手机的光去厨房,将橱柜翻遍了没见着,又去放杂物的阳台,终于在角落里找着了。
有点开心,随便弄个塑料袋子套起来就要走。
“你干啥?偷偷摸摸的,我还以为家里来小偷了。”
屋子里突然光明,老头子拎着一根木棒出现在卧室门口。
苏小鼎这就有点尴尬了,笑两声,“回家拿个东西。”
“什么?”
她晃了晃袋子,“药罐。”
“病了?”
她没吭声。
苏建忠瞧了她一会儿,叹一口气,挥挥手,“女大不中留。”
苏小鼎面红耳赤,想分辨两句说自己还是他的亲乖女。可这话怎么说出来怎么怪,明明就是奔着别人去了才说还字。她只好悄悄往外挪,然后道,“爸,我先走啦。等方骏病好了,我让他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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