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有十步远。窗外有一枝梅花,正斜斜地探进窗下的缝隙里来,在银霜般的地面投下弯曲如蛇的影子。忽而那蛇动了——
“唰”地一声,柳绵绵手中长鞭照直那地上的蛇影甩了过去!
那蛇影蓦地飞窜而起,竟是一把寒光凛凛的软剑,自穿过那撩乱鞭影,捋直了打向柳绵绵肩头!
柳绵绵急忙低身变招,长鞭卷住对方腰身往前狠拉。她原以为对方定会脱身飞出,谁料对方却只将软剑换手,拦在自己身前——
她的长鞭将那人缠得死紧了,一直拖到了她面前来,而那人的软剑也架在了她的脖颈上。
借着窗外似有若无的晨光,她看见这人全身黑衣包裹,只露出黑纱上的一双眼睛,像是完全没有感情似地注视着她。
她只要手上一用力,满是倒刺的长鞭就能划破他的衣衫,钩得他肠断血流;但这样一来,她的身前势必松懈,对方的剑尖就能趁机而入。
“断肠鞭?”这人开口了,声音极沉、极冷,像是北方冬夜的雪。
柳绵绵笑了。
“承蒙尊驾认识,我却不认识尊驾。” 她这娇娇媚媚的一笑,让四周的空气都忽而暧昧地波动起来。
柳绵绵笑着,笑着,渐渐地笑不出了。
她已经发现,自己即使手上用力,也不能伤到他分毫。这个人,很可能练了金钟罩铁布衫一类的功夫。
而即使面对着她的笑,那人的目光也没有动摇。
也是难怪,连童子功都能练下来的人,没道理这样就动摇的。
柳绵绵盯住他的眼睛。两人的眼睛,相距不过一寸。
“童子功很难练的吧?真是委屈你了。”柳绵绵笑容僵硬地道。
她的手心里已渐渐渗出了冷汗。她在这条长鞭上下了大半生的工夫,至少还能坚持一炷香的时间,但她看不到这样坚持的希望。
“我同你有什么怨仇?”她又道,“便算是要杀我,也让我做个明白鬼,行不行呀?”
那人却再不开口了。
白骨山庄干的勾当不少,柳绵绵想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好听的故事,但她毕竟不想死。
——“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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