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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随感觉到怀中的人动了一动,低头淡笑,“你比过去果然要厉害多了,这样重的伤,才半夜便醒来了。”
秦念的身体犹疲乏得连根手指都抬不动,眼睛眨了眨,便对上谢随敞开的、温暖有力的胸膛。她的眼神慌乱了一瞬,但听他笑起来,“你都梦见什么了?”
秦念默了默,“我梦见什么,同你有何关系。”话语是硬的,声音却虚软,像是被濡湿的柳条,轻飘飘地点在谢随的身上。
谢随笑道:“你一直在说梦话,叫大哥哥。”
他的笑声爽朗,胸膛也跟着震动,两人贴得太近,她几乎能听见他那胸膛下的心跳。但她却仓促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想挣开他,他乖乖地放开了手,又道:“你不要乱动,xue道我是封了,但你的内伤还未好全。”
秦念不动了。因为她看见了自己锁骨下的那团青气。
“你没有什么话想问我吗?”她低声道,“譬如安可期说的,我与绝命楼到底有何关系?”
谢随摇摇头,“那些事,待你想说的时候再说不迟。现在,我们须得先去给你找药。”
说话间,谢随已起身穿衣,秦念心情复杂地看着他的动作。
他当真不在意吗?自己是不是欺骗了他,是不是背叛了他,他竟当真不在意,而仍然会像过去一样温柔体贴地对待她吗?
秦念只觉心上仿佛落了几滴雨,并不够润泽她干涸的心肠,但是却令她的心难以忍受地泛出年深日久的疼痛来。
是啊……谢随他一直以来,就是个这样的傻子啊。
第23章 怀毒(一)
谢随将长刀背在身后,又给秦念披上了外袍、系好了弯刀,再将她一把打横抱起。猝然失重令秦念一下子抓紧了他的肩膀,又立刻缩回了手。
安可期已经上岛,自己为了给秦念治伤又已耽搁了半夜,眼下这孤岛已是处处皆险,绝对马虎不得。他思来想去,这岛上唯一还可信任的,也只有钟无相了,且方丈禅房离客房亦近,于是当先抢去了那里。
深更半夜,方丈禅房中,竟亮着灯。
谢随耐着性子敲了敲门,无人应答,于是径自将门推开了。
房中四角皆燃着灯火,一片堂堂皇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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