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什么?”秦念抢道,“他怎么会死的?那一日见他分明还好好的……”
“你说你叫谢随,就是那个,延陵谢季子?”蒯蓝桥看着谢随,神色渐渐地变了,“延陵侯谢陌奉了皇命,带三千禁军上少室山找你——为了你,整座少林寺都为了你,殉葬了!你居然都不知道?”
谢随的目光仿佛碎裂的冰面,泛出千万片冷而苦涩的光。他的声音却很低,“我……我不知道。”
秦念手按刀柄上前一步,对蒯蓝桥道:“你又如何知道?”
“谢陌想要的就是你吧。”蒯蓝桥将信笺折好,收回信封,半晌,叹出一口气,“我知道,因为我刚刚从塞上回来。我在长城底下给信默和尚摆了点薄酒,祭了他三天。少林寺方丈困在皇宫,武功高些的僧人多被赶尽杀绝,现在谢陌已走了,少室山上只剩些小孩子守着山门。”
顿了顿,他又道:“这是武林大事,江湖上早就传开了——还是说你已经不把自己当做是个江湖人,也没有再仔细去听过这些事了?”
谢随没有说话。
蒯蓝桥的每一个字都像刀子扎在他的身上,但他没有说话。
秦念突然开了口:“这些账,我们迟早都会跟谢陌算清楚的。你若不希望信默和尚白死,就要将他治好。”
蒯蓝桥看了看秦念,又看了看谢随,最后只是惨淡地笑了笑:
“信默和尚是我的老朋友,他求我治好你,我一定治好你。”
***
蒯蓝桥说,这剔骨针要取出并不难,但难的是前前后后的调理,需要调配一些药材,十分费时。他安排谢随与秦念住在医馆中,并赶着莎曼回去。
“我要是回去了,谁照顾你?”夕阳已西下了,莎曼犹扒拉着门框不肯走。
“我不需人照顾。”蒯蓝桥最是忌讳这样的话,一听便高高皱起了眉头。
莎曼却偏笑了,浅褐色的眼珠子转了转,慧黠可爱,“那我留下来照顾谢公子和念念,总可以吧?”
蒯蓝桥看她半晌,最后认输一般叹口气,自顾自转头便往屋里去。
莎曼欢天喜地地推起他的轮椅,“我知道你今日心情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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