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道,“好像是要还谢随、秦念一个清白,说他们没有杀过中原武林那么些子弟,可是这大会办了半个月,谢随、秦念却根本不来。”
“你不是说洗手不干了吗?”萧予之却淡淡问她。
“我是洗手不干啦。”柳绵绵斜了他一眼,“但是这个嘛,是女人的天性……”
萧予之已经习惯了她这个“天性”,竟也顺着她的话头道:“所以呢,谢随、秦念为什么不来?”
柳绵绵望向他。
男人的右边衣袖空荡荡的,与腰带绑紧在一起。刚刚练完了功,满身是汗,胸膛敞开一半,汗珠便肆无忌惮地流淌下来。
柳绵绵笑了一笑,“换我我也不去。”
萧予之微微眯了眼睛,“你方才是不是想笑话我?”
“笑话你什么?”柳绵绵却笑得更欢了。
萧予之径俯身下来吻住了她,没有再给她回嘴的机会。
***
江南,延陵。
清明时节。
微雨不绝如线,江上弥漫着幽幽的水雾。江边的墓园里空气清寒,一方新立不久的墓碑之前,摆了一篮子瓜果,和一炉沉香。
墓碑前站着一个女人。她似乎原本就很瘦,此刻撑着青色的竹伞,茕立雨中,便显得更瘦了。
“云子,”她低声说,“你曾问我,我会不会为你撒下最后一抔土。我已做到了。”
突兀的沉默之后,她忽然又接续了下去:“我们第一次见面,我是记得的……”
终于,久久不再有下一句了。
竹伞忽然掉落在地,女子双手掩面,失声痛哭出来。
那竹伞被风吹着,在地上旋了几旋,几乎碰倒那瓜果篮子。女子哭了很久、很久,恍惚地抬起头,墓碑上是极简单的一行字——
谢陌云子之墓。
朝廷不议号谥,他连爵位都无法保留。
到了最后,他终究什么也没有。
女子哭得很累了,但是她却觉得好像还什么都没同墓中的人好好说过。
他们好像从来就没有好好说过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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