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秘附在他耳边小声解释:“十七临走时有交待,码头上的兄弟才没瞒着我。清理河道可不是挖淤泥,而是……去清理水匪。”
赵无咎还当自己听岔了:“清理水匪?”
赵子恒愁眉苦脸,已经开始替好兄弟担忧了:“那些水匪连俞大人都敢剁,十七去了还不得被他们凿沉了船泥喂鱼?”
赵无咎也见识过柏十七在运河里如鱼得水的样子,可是听到她去清理航道,还是没来由的担心:“那些水匪凶残狡猾,十七……她下得了手杀人吗?”
若论凶残程度,两者根本不在一个级别。
赵子恒:“码头的兄弟说,每年水匪泛滥的时候,十七总要带着漕帮的兄弟们出门清理一波,沿岸卫所的那些大人们请不动,便只能自己动手清理了。”
赵无咎:“他有没有说几时回来?”
赵子恒摇摇头:“这种事情没个定数,少则十天半月,多则一两个月也是有的,如果碰上……”他呸呸两声,把剩下的话咽进了肚里:“不吉利的话就不说了。”
俞昂听说此事,内心复杂。
他对救命恩人柏十七原本很是感激,可是被斥责为吃闲饭的人,还让他除尘做活,连饭都是没有盐味的,不免要觉得她不懂尊卑上下,居然敢如此待他一介朝廷命官,实在是胆大妄为,心里不由生出几分恼火。
可是听说她带着漕帮兄弟去清理水匪,却又恨不得赞她一声“少年英雄”。
作为亲历过生死,从水匪手底下逃出一命的人,俞昂至今想起来也觉得胆寒,可柏十七年纪轻轻却已经带着人去河里搏命,其中凶险不言而喻。
“柏少帮主……手底下的功夫如何?”俞昂也有几分担心。
赵无咎:“……你不记恨她让你吃不加盐的饭菜了?”
俞昂这几日也从侍候的仆人嘴里打听到了官盐店的价格,不说寻常百姓吃不起,便是以他的俸禄也觉得价格高的离谱,如今不得不承认柏十七的聪慧:“还要感谢少帮主此举,让我不止是站在官员的立场看待私盐之事,更能从百姓的角度去理解高昂盐价之害。”他拍着胸脯保证:“陛下既然派了微臣来清查江南盐道,这里面无论水有多深,微臣拼着一条命也要查个究竟!”
赵无咎:“就凭你?既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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