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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她的及笄礼仓促草率,可是当日兄长也送了她这样一对玉兔捣药的白玉耳环——玉兔捣药的图样是兄长亲手画的,请了璎珞楼的老师傅用和田玉重工打造,世间仅有这么一对儿。
“今日是好日子,可不许落泪。”顾昭文含笑看着顾熙言,“今天急着送礼的,可不止哥哥我一个人。”
顾昭文含笑拍了拍手,一名男子从门外闪身进来,他身着一袭黑衣,动作干脆利落,冲房中兄妹二人一拱手,“见过顾公子,顾小姐。”
顾熙言看着眼前的黑衣男子,一张小脸霎时褪去血色,愣在了当场。
竟是萧让的贴身影卫流云!是她死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
长指甲紧紧嵌入掌心,顾熙言双手紧攥着,强忍着不让自己失控。
流云单膝跪地,将手中锦盒高高举过头顶,“恭喜顾小姐及笄。侯爷远在边疆,差我送来及笄贺礼,以贺小姐佳期。”
红翡上前取过锦盒,递给顾熙文。
顾熙言没有当面打开,她淡淡道,“礼已收下,替我谢过侯爷。”
流云拱手道,“是。”
黑衣人身手敏捷,来去如无形。
顾昭文看着自家meimei,欲言又止。
他总觉得,自家meimei对这门亲事拖妥协之后,性情变了许多。豆蔻年华的年纪,却总是露出哀愁神色,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熙儿,”顾昭文语重心长道,“平阳侯萧让是足以托付终身的良人,你不必过于忧心。”
平阳侯战功赫赫,权倾朝野。皇帝赐婚,原本就是顾府高攀了平阳侯府。倘若前世她心中无史敬原,萧让确实是难得的良配。
只可惜造化弄人。
前世,她对萧让无情,萧让亦对她无义。侯府之中,萧让任凭她饱受虐待,她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也选择过向他求救,可是却杳无音信。他从未尽过一丝一毫丈夫的责任。
这一世,要让她不带一丝偏见的去接纳萧让,她实在很难做到。
顾昭文前脚刚离开东厢房,靛玉便挑开帘子进了里屋,将手中一张纸条递给顾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