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言先行用饭,不必等他。
向来是淮南王逢丧妻之痛,酒入愁肠皆化作相思泪,连带着萧让、定国公等人也陪着喝的多了些。
顾熙言停下脚步,扶着小腹道,“回来就回来了呗。”
不料桂mama踌躇片刻,面露难色,“侯爷……侯爷喝醉了!”
顾熙言一愣,忙随着桂mama打帘子出去看。
那厢,流云、流火两人已经搀扶着萧让走到了门口,只见男人一身银灰色长袍,金冠束发,微垂着头看不清神色,看这样子,竟是喝的烂醉,连路都走不稳了。
丫鬟婆子见状,忙挑了帘子将三人迎了进来,流云、流火搀着萧让行到了内室之中,这才躬身告退。
身高马大的男人躺在床榻上,一双眸子微微阖着,鼻梁高挺,薄唇紧抿。
萧让一向老成持重,无论何时都及其有分寸,自制能力极强,从不在外人面前轻易放下防备。就拿喝酒这件事儿来说,自打两人成亲以来,顾熙言就没见他喝醉过,就算是喝得过了头,在人前也是清醒如常,看不出来异样的。
今日醉成这般烂泥模样,该是喝了多少!
顾熙言叹了口气,从桌上端了一碗醒酒汤,迈着莲步朝床榻走了过去。谁知她坐到床沿儿上,男人身形一歪,竟是从床下滑到了地上。
顾熙言:……
只见男人察觉到身下地面的冰凉,微微皱了皱眉,两只臂膀摸索这环上身侧美人儿的小腿,枕在她的膝头,音色喑哑又低沉,“熙儿……唔……我的心肝儿……”
顾熙言听着无意识的呢喃,心中一片柔软,明明在人前那样的冷峻沉稳,在她面前却总是粘着她不放。
顾熙言微微伸手,把一碗醒酒汤送到男人的薄唇边,男人眯了眯眼,听话的把整碗汤喝了下去。
喂完醒酒汤,顾熙言看着抱着自己小腿坐在地下不起来的男人,发了愁。
萧让身量颇高,又是练家子,一身肌rou可不是白长的,顾熙言本就单薄,如今又怀着孩子,定是扶不动他的。
顾熙言沉吟片刻,正准备扬声叫下人进来,帮着把萧让扶上床,不料,男人竟是摸着她搭在床沿儿的小手,一个翻身便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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