窍玲珑宝塔收在檀木匣子里,打了珠帘出去了。
皎洁的月光透过冰裂纹镂空四喜梅花窗柩,水泄一般流在清欢殿里。殿内红烛高燃,烛火照在一应奢华精致万分的摆设上面,流光潋滟闪烁,莹莹越发夺目。
据说当初母后在怀她的时候,钦天处算出是个女娃儿,父王母后俱都欢心不已,建成这座宫殿便耗费了不止万万金。清欢殿里这样奢靡华丽的装饰,却取“清欢”二字,亦是母后希望她能不被身份束缚,清雅恬适地承欢膝下,顺遂平安地度过一生。
而她的名字秦朝歌,又有朝当以歌夜以抚弦之雅意,她被至高无上的王权倾心庇佑着,天下此生最恣意最任性的活法,也不过如此罢。
朝歌暗暗叹了口气。
她经历过前世恣意而活的肆意任性,也尝过极尽悲苦的不堪,她此生注定回不到那个不谙世事的秦朝歌了。
朝歌的视线落在案几上的一方镂刻花卉纹镶四色宝石的扭金瑞兽香炉上,浓郁的甜香味正袅袅四处飘散,芬芳馥郁。
前世她偏爱各式各样的香料香露,清欢殿里常年燃着贡来的珍稀香料,所有衣衫鞋履也会仔仔细细地熏了香,明艳的少女姿容无双,笑语盈盈,暗香袭人。
此刻那甜腻的气味却熏得她有些头疼。
立在一旁侍候的芙心悄悄观察着朝歌的神色,见她轻微皱了下眉,便小心翼翼地问她:“殿下可是有些累了?奴服侍着殿下梳洗歇下吧。”
朝歌从漫长思绪里回了神:“……时候还早,我先去瞧瞧后殿里的药草。”又指了那只香炉,“把这炉里的香灰倒了去,以后殿中无事不必再焚香,采些鲜花供奉便是。”
芙心恭敬应了是,端着香炉退下了。
香芷服侍她换了一双软底的缎子鞋,披了一件妃色遍地金绣海棠春睡的织锦羽缎斗篷以避露水,打了一盏六角琉璃宫灯照路,便跟着朝歌出了正殿。
从正殿至后殿,途中经过一片粼粼闪着水光的池塘,种了数丛茂密的荷花,池塘上方修建有曲曲折折的水廊,当中一方描画精致的池心亭。
穿过水廊,便能感受到后殿里有满溢而出的纯粹灵气,培植养护的药草们在夜间吐纳涤浊,恣意生长。
摆放在西偏殿廊檐下晾风的十数株灸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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