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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仿佛触发了什么机关,她的母亲眼泪滚落下来,便再也止不住,直接一头栽倒进丈夫的怀里低声抽泣起来。
“是你牧阿姨.......”顾父又叹了口气,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哽咽,缓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她过世了。”
顾父顾母与牧湘君都是发小故交,早年也是在一起上学深造的,虽然成家立业之后见面见得少了,但彼此也一直都保持联系,再加上彼此之间的家族交情,关系自然不同于常人。
前不久才见过的活生生的人,转头就成了冰冷的尸体,与他们这些人就此阴阳两隔了,怎能不让人唏嘘心痛。
顾母哭得不能自已,还有些不敢置信似的,断断续续地哽咽道:“怎么会这样呢,前两天不是才说已经好了吗,怎么一转头就.......她才多大啊,她家那个小丫头也才多大啊,她怎么舍得.......”
顾父轻拍着妻子的背,低声安慰着她,但这个男人此刻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顾维桢没有哭,但那些话落到她耳中也仿佛平地惊雷,炸得神智都有些飘忽。
就在不久之前,她才从牧阿姨那里回来,那时候她们都还留在国外,无论是大的还是小的,看起来精神都还不错,怎么也和“死”字牵扯不上关系。
母亲的哭泣回响在顾维桢的耳边——怎么会呢?
是啊,怎么会呢?
就连她、她的父母这些外人都觉得这样的难过,那么作为女儿的牧归荑呢?
车窗外的路灯还未熄灭,暗黄的光点飞快地在车窗外闪过,顾维桢只呆愣地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眼神没有焦距,只有一片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