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明时,民夫即登上行程。妻子爷娘,牵衣顿足拦道哭,可怜自古伤离别,好不凄惨。韩信家族式微,除了姨母闻信,还有漂母天不亮来送,塞些干粮,劝慰“在外保重,一年后早早回啊。”两老太太,掬两把老泪,都可怜哀叹韩信没个至亲送别。韩信强忍,佯装欢笑道“男儿不出乡里,是为无用,出去吃个四方,走走多好啊。”
淮阴民夫都是洒泪,解福站出来,拱手致意道“众乡里,送君千里,终有一别,都没事儿的,我一定去和当地官府好好交接,启程了。”于是,淮阴民夫出发而去。
再说韩信因天气暑热,身上创痛发作,几乎不能举步,解福即令民夫抚持服侍,大家都知道秦律严苛,误期不到,可是要受酷刑的,而且,解福身为押送者也就回不来了,就地服役吧。解福心如汤煎,整日大声叫骂“再不快走,休说我解某不顾同乡之情,不给老子活路,老子让尔等先死。”动辄使大棒呼啸来打,弄得人人自危,抱怨自己都走不动,还得照顾韩信。都是戍卒?凭什么啊?解福见状,又气又急,正待要对韩信发作。
忽而,路侧有一驼队,头驼上一个人高声叫道“那受过刑的汉子,如此走下去,可不要累死了,我来送你一匹骆驼,包你一路无虞。”韩信听了大惊,惶恐道“行役之人,哪有这福气啊?”那人下得骆驼,即牵来一匹羸弱点的骆驼,道“我这匹骆驼,也行不得流沙了,就不要钱送与你,别问为什么?我就第一印象和你对眼,就要送与你乘坐。我昨夜做了一梦,梦见的就是今日景象,有一声音在告诫我,你是他日豪英,日后还能帮我,不管真幻,我也不敢逆天,我叫曼丘臣,临洮人氏,就此别过,豪英可要把我的名字记得了分明了。”韩信感激道“可仔细记得了。”不由得细细审视,心中微微惊噫,眼前这人,面廓有些深刻,黄须虬卷,分明是有些西方犬戎塞种模样,与中原人微微差异,便千恩万谢,目送他去。自己在乡亲们的帮助下,登上骆驼,解福和众乡亲都是骇异不已,暗暗惊叹这韩信天降横福,也就额手相庆,起码不要照顾他了,于是,一路逶迤北行不提。
再说这曼丘臣一路西去,不计时日,过了临洮郡,检验过名刺牒身份牌,出了敦煌阳关。一路边关冷月,篝火深谷,顺着河西走廊,日夕赶攒,渐渐黄沙茫茫,戈壁起伏。驼队毡帐穹庐,曼丘臣夜观星象,不敢误了绿洲路线。说起来这路自古就有,古称周穆王之路,(周穆王西行新疆昆仑山朝觐西王母),今天就叫丝绸之路。终于,绿洲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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