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不了,他爹的菜刀也是不饶人的,只能乖乖写。
后来,沈崇养成了习惯,一天不写反倒觉得少了什么,想想都觉得犯贱。一直到他长大,自己一个人出外磨练厨艺,走遍大江南北,自己开坛授徒,才慢慢懂得了自家老爹的目的。
世界上大多数的道理都是相通的,毛笔字与厨艺虽是殊途,但是却也有同归之处。学写字要先从学执笔开始,执笔重在一个执字,笼统来说是以手执笔,但又要细分肘、腕、指、肩四个部分。习大字须悬肘,习中字须悬腕,习小字可枕腕;五指齐力,虽力皆在笔管,但五指的运用又因笔势的不同而区分,“擫、压、钩、揭、抵、拒、导、送”,需要五指的灵活与配合,同时也需要指、腕、肘、肩的配合。要写得好,需要日久才能见真章。而中餐的刀工一项,总的来说也是如此,一把刀,两只手,指、腕、肘、肩的协调,还有日久的功夫。
老爷子教徒弟也遵行了他老爹的套路,毛笔字是必修课,然后他也遇到了和他老爹相同的苦恼,儿子不懂事,净想着怎么才能逃了这门课,此后就是父子俩斗智斗勇,当然沈老爷子最终压制了自家儿子。而教沈念池则完全不费心,她打小就乖,爷爷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当然也不是盲从,不明白为什么就会问,老爷子显然对她少见地有耐心,不明白就讲,然后沈念池乖乖练。
遇见韩愈一的时候,沈念池的毛笔字写得已经算是不错,起码执笔一项上完全标准,当然这也得益于她练刀工的功夫。韩愈一所要教的也只是在字体、结构上的问题,字字端正的楷书、灵活贯通的行书、方劲古拙的隶书、意态飘逸的魏碑、气势磅礴的狂草,韩愈一都倾囊相授。
当然,韩愈一最擅长的是狂草,于其他也有涉猎,但是教沈念池也够了。沈念池态度好,学得认真,且十年如一日从未间断过一天。当然,她写的最好的是楷书,隶书、行书也是不错,但狂草就真跟她师父差了太多。韩愈一也不恼,人有优缺,在所难免,而且对于一个小姑娘来说,擅长狂草也不见得是件好事。他是天性不羁,甚至很长时间以此为傲,但是摔得也惨,所以徒弟性子端正谦和,才是正途。
韩愈一就坐在旁边,看着小姑娘一笔一笔,她边写他边纠正,从天还大亮写到了暮色沉沉,他也不催,由着沈念池慢慢写完。沈念池收笔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毛笔放入笔洗,准备收拾。
“行了,丫头,放着吧,我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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