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完火车后,转车回去,再从县里到镇上的车上,碰到一个初中同,他在深圳打工回来,一上一直和我吹深圳生活如何如何精彩,他到哪些哪些地方玩过,我默默的听着,心里觉得几年不见,这同也没啥变化,就变得虚伪了一些。
到镇上又走了十几里,才回到那个熟悉的村庄,走到村口的时候,我发现我的鼻有些酸,眼睛有些湿润,这个村有着多童年的回忆,有着多关于母亲的回忆。
经过大军家里的时候,看到房门口处围了很多人,因为有一点连带关系,我叫大军奶奶一直都叫舅婆,大军和燕子去深圳打工去了,我之前就和他们联系了,他们兄妹两位了省钱,过年不回家过年,而大军爷爷也在不久前过世了,我挤进人堆里面,那些人知道我和大军的关系,看到我回来了,一个个都没有和我打招呼,都自觉让开了,我感觉有些不对劲,赶紧冲过去一看,舅婆正坐在地上,一边用菜刀在切菜板上斩着,一边哭骂着。
我心里一紧,没想到我一回来,就碰到老舅婆斩丁骂人,斩丁骂人是我们那里的一种习俗,是一种最为恶毒的骂人方法,类似于诅咒,就是要让害自己的人,自己所骂的人断绝孙的方式。
老舅婆一生为人和气,连红脸都很少和人红过,更何况吵架,可老舅婆这是怎么回事,我赶紧走到老舅婆身边蹲下,抖着声音说老舅婆,怎么了,谁对你怎么了,你告诉我。
老舅婆一看到我,脸很明显的扭曲了一下,脸上那些深深刻着的皱纹随着老舅婆脸的扭曲,交叉着,而后又很快散开。老舅婆放下菜刀,抖着手用袖揩了一下浑浊的泪水,用浑浊的眼睛看着我抖着声音说天赐,你,你怎么回来了,回来过年的吗,我,我没什么事,来,快坐,老舅婆去给你煮鸡蛋吃。
老舅婆说完抖着手把菜刀和切菜板拎了起来,往里面的那个厨房走去,我站起身,一股怒火在我xgrave;ng间荡漾,老舅婆可以说一直都为人和气,都这么大年纪了,村里人怎忍心欺负她?我抖着声音追问了一句,老舅婆,到底什么事,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
老舅婆举起布满老年斑痕的粗糙的手,摇着说天赐,没事呢,你回来就好,你回来就好,你坐,老舅婆去给你煮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