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琼九状似不在意,轻轻抚过面颊,“兴许是一想到表哥就要去那等苦寒之地,九儿心里舍不得吧。”
提到汝阳王,皇帝浓眉微皱,眼里也带了柔色,却被他强硬别去,“这都是他该受的,自己做的错事就该想好东窗事发那一日,要如何收场,自己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陆琼九簌簌落下泪,叹息在唇角溢出,“九儿听说表哥此番天牢一遭,早就瘦的不成样子,皇祖母今日遣九儿去给表哥送行,九儿想着,总得给表哥带着什么东西,也不枉表哥疼爱九儿一番。思来想去,实在不知道什么东西更合适才来御花园解解闷。”
皇帝挑了下眼皮,抬了手,轻轻摸了陆琼九眼角的泪,长叹一口气道:“今日就起行吗?”
“舅舅不知道吗?”声音里还带着哭腔,我见犹怜。
皇帝思忖几许,“这里风大,九儿再哭下去,被风吹伤了,脸是要疼上许久的。”他像小时候一般半哄半唬的好生劝着陆琼九止了眼泪,“这个事,朕特意没过问,问了也是徒增烦恼,儿孙自有儿孙福。”
皇帝沉默几许,陆琼九眼角余光撇着皇帝,假意犹抽泣几声,问道:“舅舅,这一别,可是不知道何等年月才能相见。”
皇帝因这句话犹豫些许,终是有所动容,从腰间取了一块通体碧绿的玉佩,手指抚摸着上面的雕刻花纹,交与陆琼九道:“裕儿自幼便喜欢玉器,这块玉佩,你带去给他吧。”
他将玉佩递到陆琼九手边,陆琼九却连连后退几步,不肯接,她摸了摸脸上的泪痕,道:“舅舅既然也跟九儿一般心疼表哥,就也一同去送送吧。”
“他犯了这样的大错,朕去送,还有什么法纪可言!天底下的百姓、满朝文武都看着朕呢!”皇帝转过身,背着手,不肯再看陆琼九。
陆琼九没被皇帝突然的怒吼声音吓到,挪开步子,从他手里取了那块玉佩,接着道:“九儿一介女流,哪里知道什么朝堂政事,只知道父子血浓,只知道您与表哥是父子,您是他的父亲,常言道,养不教父之过……”
“住嘴!”皇帝大喝一声,惊的陆琼九手中的玉佩落了地,那玉佩从中间折断,碎成两半。
陆琼九当即俯身去捡,肩膀耸动,怕极了的模样,蹲在地上,湿漉漉的眼睛望着皇帝,“舅舅,您脱了这一身龙袍,就不是皇帝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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