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玉树的模样。
他瞧瞧酒杯,只有一个。
也不在意,伸手往旁边一摘,取来一片荷叶,用手帕简单擦一擦就往上面倒!倒酒。
衡玉斜睨他几眼,等他喝了几口酒,直接将船桨抛到他面前,“尊师重道,划。”
“尊师重道”这四个字真的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齐珏笑了笑,慢慢划着轻舟,突然,他开口道:“祖父的身体……大夫说也就是这几日的功夫了。”
衡玉饮酒的动作稍顿,她喝完杯中酒,随手将酒杯掷入湖底,“我知晓了。”
“这个时间点,老师和夫子们的午休应该都结束了,走吧,我们去看看他们。”
下巴微扬,指使齐珏把轻舟划回湖岸边。
六月二十一,夏至。
齐珏辞官守祖父孝,他身为齐家第三代中最杰出的子弟,亲自扶灵,送齐鹿回江南老家厚葬,入土为安。
离开时,衡玉把一朵莲花轻轻放在齐鹿的灵柩上。
这是齐鹿生前最喜欢的花。
同年八月,原国子监祭酒、白云书院夫子左嘉石于深夜辞世,无疾而终。
他的老家远在西北,但左嘉石生前曾经告诉家中子弟,待死后想要葬在白云书院附近。
——“魂归故里。白云书院就是我的故里。”
仔细挑选后,衡玉和陆钦在白云书院后山选好一块风水之地,让左嘉石长眠于此。
左嘉石下葬时,很多人都来了,也有很多人没能来。
比起山文华他们这些外任的学子,至少在这方面,衡玉觉得自己要幸运很多。
——她可以亲送这些长辈最后一程,可以为他们献上他们最喜欢的花,用花去祭拜他们。
肖嬷嬷是女子,几位夫子和督学都是文雅之人,以花代香烛,他们会喜欢这种“浪漫”的。
衡玉在左嘉石的墓碑前缓缓蹲下,将手中的酒杯倾倒。里面洒出来的,却是一朵又一朵饱满盛放的桂花。
“游子北望,故乡迢迢。将士南望,故乡杳杳。”陆钦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轻声哼着一曲歌谣。
见衡玉蹲着转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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