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
“诶……”
“阿尔冯斯,你怎么跟他说的呢?”爱德问。
电话那头顿了顿,小心地斟字酌句,“我跟他说你搬走了,上周六一大早就离开了。他询问我你的去向,我想……我想最好不要随便告诉不知底细的人,就要他自己来联系你。他说你从研究所休假了,所以找不到你。”
酸涩的潮水一瞬间袭了上来,伴随着山间初暖的风扫过少年衣领后的脖颈,引起他一阵颤栗。
“谢谢你阿尔冯斯,”爱德低下头,“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谢谢你没有告诉马斯坦古。”
通话结束。
月亮徐徐升往天空,爱德手插着衣袋借着昏晦的天色走回了家。道路两旁的树林枝丫在轻风吹拂下哗哗作响,少年抬起头注视着前方,金色的发丝顺着耳边向后扬起。
那个打断海德里希的理由,那个温莉没能问出的句子,那个不想见到罗伊的原因,那个让爱德一个人在深夜里收拾行囊、准备文件,就是为了在最短的时间里从西雅图离开的缘由——不但明白非常,而且时时在爱德身上无休止地映证、闪现。
他不能面对罗伊钻在里面含含糊糊说过梦话的床,不能面对自己趴着写罗伊拯救计划的餐桌,不能面对曾经被自己用关于罗伊的想象充斥的夜晚。和罗伊一起喝酒的阳台、一起聊天的星象馆、分享过的冰淇淋、买过的西柚汁,和罗伊一起讨论过的话题、看过的小说、抱怨过的天气、吐槽过的笑点,连带着自己奔往罗伊家的道路……此时此刻目光所及之处,无一不是伤心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