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下楼,在中岛台接了杯纯净水,甘冽滑过喉咙,总算是浇灭了火。
倚在台面上,舒服地喟叹一声,眼神从空阔的一楼客厅扫视。
仅仅扫视而已,她就能看出异样。
人总是对自己害怕的东西格外敏感,丁汀觉得她有种超能力,跟昆虫大概磁场相吸,再小的黑点在她眼里都能无限放大。
那只正在蠕动的黑虫,就是如此,放大,放大,再放大。
从黑点成了一片黑。
狼狈咽着口水,她疑神疑鬼走过去,不见往日矜持,探头探脑带着傻气,手里还举着慕言的经济学专用词典,板砖那么厚。
虫子也敏感,离她几步之遥便发觉了环境变化,刚才还平稳的四肢,忽然飞快地倒腾起来。
……
“啊————”
尖叫划破了黑夜,她词典都握不住,躲在了沙发后面。
太可怕了。
她这能理解那些怕蛇的人,一想到待会儿杀了这只虫子,就会有“噗呲”一声,还有恶心的汁水迸裂。
呕。
看了眼落地挂钟,稳稳停在十二点。
慕言还没回来。
索性男人是靠不住的,丁汀越想越气,人家结婚后都是在家当公主,她倒好,在家当寡妇。
舔了舔唇,未免那只虫子爬到更隐蔽的角落,她一不做二不休,举着辞典就冲了出去,闭着眼睛狠狠一拍。
成功……拍了个空。
受惊地虫子飞快逃跑,受惊地丁汀也迅速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