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倒是给老子一个区区三千两来耍!这都是我儿子没日没夜油锅里挣的,不是你儿子,你自然不疼,你这黑心烂肠子的乌龟王八羔子,我日你十八代祖宗!”
燕老爹素来身强体健,此刻又到了气头上,五六个衙役竟也压制不住,只叫他骂了个酣畅淋漓,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本该是最威严不过的衙门乱成一锅粥,庞牧一个头两个大的指挥人先强行将燕老爹和刘福业分开,又喊了燕清来带父亲家去,这才好歹消停了。
刘福业也六十岁的人了,花白的头发又被燕老爹撕扯的蓬乱,脸上也有几处血道子,配着那张貌似憨厚的四方大脸,当真是说不出的凄惨。
他倒交代的干净,又是喊冤又是诉苦的,只道那赌场坏了他一世英名,自己也是受害者云云。
“大人,大人,”他谄媚的笑,腆着老脸道,“既然如今赌场都被端了,一应买卖自然不作数,您瞧我的赌账……是不是也该勾了?”
杜奎最见不得这种人渣败类,当即冷笑道:“我劝你莫要自作聪明,多余的话也不必多说,且等着吧!来啊,将他关入大牢!”
据刘福业交代,他买古玩失败后得了如意先生点拨,也不知对方从哪里知道他欠了一屁股赌债,主动提出合伙骗人,事后分赃。
一开始刘福业也略挣扎了下,可良心这种东西,早就被赌徒自己吃了,那须臾挣扎也不过过眼烟云,说散就散。
他是本地赫赫有名的老商户,平时又惯爱四处结交,有这么个托帮衬,如意先生一伙当真是如虎添翼。
事成之后,刘福业与如意先生一伙三七做开,可刚拿到手的几千银子还没捂热乎的就填了赌债。饶是这么着,也还有几千没还上,不过是延期罢了。
庞牧摇头叹道:“真是交友不慎。”
顿了顿又想起来曾经晏骄说过的:吸毒、赌博、打老婆,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一旦沾上,真就人不人鬼不鬼了。
想当初刘福业虽也有些小毛病,但为人还算义气,燕家人初来乍到时,正是他忙前跑后的帮忙,这才在峻宁府扎了根。
时移世易,谁知如今却沦落到这般田地。
众人各自叹了一回,又整理了刘福业的供词,分派人手四处查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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