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尚平不曾料到的。他虽是裕妃的人,但他与这个女人也不过是几个照面的缘分,没有必要在这个敏感的地方去交心,于是,他放下墨锭。端立道:
“除了姑娘,没有别人,奴才就大胆了。”
她也自然地把话岔了过去。
“听说你以前伺候过老亲王后事,我也有几个细琐地方想请你参详参详。”
“欸,姑娘这就是羞奴才了,您和王大人是这典仪一项上的泰山,奴才哪里敢同姑娘参详。”
王疏月将这一夜所写的都整齐地摞起来。放到一旁。
她也穿着孝服,人在灯下却不显得暗淡,有南方女人的好气色。声音却没有烟水地那种腻歪的味道。
“这样满仪汉俗皆有的典仪册子。还是难。”
“不外乎异习相糅,先帝遗诏要在丧仪上重汉礼,姑娘是半个‘卧云精舍’您下笔,错不了。就等着外头福晋们进来,遵照一一做。”
这话到是能开解王疏月。
她搁下笔,避开灯影揉了揉眼睛,再抬头时,外面的风倒是停了,雪花飘落的影子慢下来,深深浅浅地在暖黄色的毡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