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急地站起身:
“太后娘娘……”
谁知,话还开没开始说,太后却瞥了她一眼。
“贵妃,哀家在问她。你坐回去。”
连话都不让说,裕贵妃的心是乱了,口舌上却全无解脱之法。只得六神无主地向王疏月看去。
“回太后娘娘。”
王疏月提了声,身子却伏了下去:“奴才不光不懂规矩,还在圣驾前出言不逊,才惹怒圣驾,罪该万死。”
“疏月……别胡说。”
“贵妃娘娘,太后娘娘明察秋毫,奴才的罪是隐不住的,求娘娘不要为奴才开脱。”
太后看了一眼裕贵妃,她眼中终于透出了惶恐之色,这到令她莫名畅快起来。
她饮了一口茶,放慢声道:“你在皇帝面前说了什么。”
王疏月磕了一个头,咚的一声直砸到裕贵妃心上,几乎要把贵妃的眼泪逼出来了。然而她接下来的话更令裕贵妃心痛如裂。
“奴才说,大行皇帝驾崩,诚王大恸,主子爷不该不体谅王爷,反叫骨rou分离。”
“放肆!皇家的事哪堪你一个外臣之女置喙!”
“是,奴才自知罪该万死,不敢岂饶。请太后娘娘责罚。”
太后早便知道前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刻意问她,原本是要借此处置裕贵妃,谁知这个丫头却将罪责往身上揽,偏偏还说出了“骨rou分离”这样戳皇帝脊梁骨的话。
她是王授文的女儿,皇帝和王授文关系甚密,当真要处置这个丫头,也要投鼠忌器。再有,这毕竟是涉及皇位是否名正言顺之事,皇帝没说什么,甚至还准了诚王来视大殓之礼,意也在与暂时老十一彼此放过。
太后原意,无论王疏月如何名声在外,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姑娘,没眼见也没胆识,被自己这么唬着一问,为了脱身,难免说出老十一的混账事。届时是时加以斥责,就径直问裕贵妃的罪,好拿捏摁压。
谁知王疏月如今跪在面前,把这个罪认成这样,竟逼得太后为难了。
“皇额娘仁慈,不愿处置她,那就把她交给我吧。”
那声音很是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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