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月顺着她的目光抬头看去。端正雄浑的笔力,使得每一笔处笔锋都如同杀生的刀子,一柄一柄,悬在人的头顶。一时之间,她竟有些不忍出声去应答。
皇后咳了一声,闭上眼睛,竭力地压平喘息,哑道:
“我最初,不算太懂。后来,他有一日心情不错,指着这块匾额,对我解过一次。我至今……都还记得,他说……敬修出自《论语·宪问》。‘子路问君子。子曰:“修己以敬。”’所以……敬修是修养自身严肃恭敬的态度……内则……内则……欸,内则是什么……”
“《礼记》的篇名。”
“哦……对,还是你们汉人知道的明白。是啊……《礼记》的篇名,好像说的是女人在内要遵循的道德吧……”
她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这四个字,我没有一日敢忘……哪怕我今日沦落至此……我也还记着。”
她的确没有忘记过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