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娘在骤雨初歇之时醒来,天空被雨洗净,悬挂了一轮淡淡的彩虹,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一呼一吸间,她都能够闻到山间泥土的芬芳。
昭娘揉了揉额头,没想到就这么睡过去了,一看竹床上的人,发现他的脸色从原来的苍白变成了不正常的淡粉色,昭娘伸手一摸,手心下的额头发烫。
发烧了。
昭娘暗道一声糟糕,发烧了可不行,她可没有药能给太子退烧。
昭娘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突然,她看到了外头一颗结着小果子的桃树。
她小时候,阿爹也上山采药,她跟大哥就会拎着阿娘做好的饭菜,来给阿爹送午饭,有一次昭娘看到阿爹正拿着个小锄头在桃树底下挖坑,就问阿爹在做什么。
昭娘还记得阿爹说,他在埋药酒,春夏交接之际,许多人都适应不了天气的变化,感冒发热是常有的事,有些孩子不好吃药,阿爹便说可以用这药酒退烧。
昭娘拿着锄头,来到桃树下,费力的挖开湿软的土壤,很快就看到了酒壶。
昭娘小心翼翼的抱起酒壶,阿爹把她抱在膝上的场景在她脑中闪过,她鼻尖有些发酸,还是尽快抱着酒壶放到小灶上热了之后,用温热的酒水给太子擦拭。
等太子退烧,天边已经染上一层红霞了。
昭娘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在山上呆了一天时间,想到大伯母的性格,昭娘心道一声不好,给太子盖上大哥的衣服之后,就紧赶慢赶下了山。
……
还没进门,果然听到大伯母的叫骂声。
昭娘吐出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前的汗水。
“死丫头,也不知道又跑到哪去野了!也不知道帮帮家里干活,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往外头跑,就她这样,以后哪家小子敢娶她?”刘春兰说着说着,便朝地上啐了口痰。
昭娘抿了抿唇,这话她不是第一次听,她住进大伯父家里的第一个月还好,大伯母碍着大哥刚刚替了大堂哥上战场,又贴了些银子在大伯家,对她还算和颜悦色。
可自从昭娘‘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被大伯母发现之后,刘春兰便开始嫌弃她,说是自个儿家里迎了个千金大小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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