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怔看着,耳边回荡着她方才不卑不亢的话,一时间竟出了神。
漪宁对岑璋有气,有心想拉阿妧起身,可想了想还是尊重了她的决定,自己去皇后身边站着。
对于穆妧的坚持,顺熙帝和皇后都没说什么,只皇后冷冷开口:“庆昭训之事,你如何解释?”
岑璋自不敢说当初曾逼迫庆茹喝落胎药,接过被她欺瞒,生下这孩子之事。
默了须臾,他道:“回禀父皇,母后,当初庆茹对阿宁不敬,惹了儿臣不悦,顾而将其幽禁在偏院。儿臣亦不知她那时竟已身怀有孕……”
“你不知道?”皇后神色越发凌厉,“偏院再冷清那也是在你的东宫里的,一个东宫能有多大,既然今夜孩子啼哭你听得到,之前的日日夜夜你的耳朵都是聋的?若听不见,你就该想想你的好昭训究竟做了些什么。身为太子,居然如此糊涂!”
“儿臣知罪,儿臣一定查明白!”
“查明白又如何,孩子都生了,还在你新婚之夜凭空的冒出来,喜宴上的文武百官都听见了,你如何对阿妧交代,如何给你的太傅靖武侯一个交代?”太子娶妻之前姬妾生子本不是什么大事,可先前无声无息,偏偏在大婚之夜多出个婴儿来,这是对太子妃及其母家多大的讽刺?
传出去,也只会说皇家仗着权势目中无人。
这时,方德宣进来禀报:“陛下,娘娘,靖武侯在宫门外请求觐见。”
顺熙帝和皇后神色皆是微怔,靖武侯只得了一子一女,对这个女儿更是如珠似宝的宠着,如今听到消息,岂有不来瞧一瞧的道理。
一直沉默的顺熙帝沉默片刻,终于开了口:“宣靖武侯。”
方德宣正要出去,却被穆妧拦下:“陛下,此时天色已晚,家父觐见于理不合,何况只是一桩小事,如此大费周章闹得人尽皆知便不好了。”父亲惜她如命,若冲动起来顶撞了陛下和皇后,只怕这事就更大了,她不能让父亲掺和进来。
顺熙帝对穆妧沉稳的性子有了些赞赏,心中也染起一丝愧疚:“那,依你之见呢?”
穆妧拱手:“父皇,母后,太子的昭训先前因错被拘禁,如今既然诞下皇长孙,自是于社稷有功,理应解了她的禁足,升其位分。儿臣以为,良媛比较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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