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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生来便有一幅好根骨。
来到竹林间,燕继政如往常一般比谢虚先至,便也只盘腿坐下修习。等听见靴底落在竹叶上的声响,抬头,见到前辈修长身影显现在竹林那端。
谢虚穿着月白色长衫,依旧面带银饰遮掩,佩着剑。
他们相处半月已生出默契,燕继政起身略施一礼,便开始练功。
一人是“剑法”、一人是掌法,只这次谢虚不过练过一式,剑势便缓缓停下来,顺势收束在腰间。
燕继政略有些疑惑。
谢虚的细密漆黑的眼睫微垂,向着那竹林间的一处,平静道:“何人?”
他声音虽是不喜不怒,但燕继政目光却刹那间凌厉起来,颇为不善地看向前辈所示之处。
“给我出来!”燕继政冷声呵道,
藏头露尾地窥看,
是有什么目的?
穿着厚重外衫,而显得像个圆滚滚团子的齐周灵,便在这时慢吞吞挪了出来。两截雪白藕臂耸搭着,看上去竟还有些可爱,只面无表情地看向燕继政。
燕继政:“……”
齐周灵:“……”
燕继政:“!!”少年储君的神色一时变得十分精彩,走过去一把牵住了他家的小朋友,声音既有些恼怒又满是懊悔:“你醒了……怎么跟过来的?”
齐周灵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好似在控诉他每日的失踪,燕继政突然间便有些心虚。
可这其实算是件好事。
这是齐周灵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对外界有反应。
燕继政想到这里,便有些舍不得将小孩遣返回去了。于是遮遮掩掩地看向谢虚,面上有些羞愧:“前辈,能不能让他待在这里?他很乖,年纪小也记不那些……”燕继政自己都有些心虚,一时无颜说下去。毕竟前辈不知道齐周灵的特异之处,而七岁其实到了能记事的年龄,放任他在这里看前辈练剑,简直与偷师差不多了。
但谢虚出乎预料地应下,语气平缓:“自然,他很安静。”
随即便如常练剑。
燕继政心中微微一动,有些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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