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的三娘子做侍婢,可她原本就是廊下的洒扫婢,除了定时给三娘子处跑跑腿,也无甚事可做,便就和原来一般做着洒扫之事,今日阖府为喜事忙碌,她便也照着宋嬷嬷的吩咐干活……
听到岳嬷嬷近乎责问的话,阿田委屈道:“三娘子的柴米我准备好了,没忘哩……”
岳嬷嬷视线冰冷,其中似还透着阿田看不懂的伤心与愤怒,大爷故去不过几年,那商户婢便敢慢待三娘子,随意指了一廊下洒扫的婢子当侍婢,竟觉得送些柴米就算服侍了,好好一个士族小娘子竟要沦落到自己下灶……不论使君还是那商户婢,竟早忘了以他们身份地位,是因为谁才能在这长平坊立足!现下……竟还敢那样欺负三娘子……国公府的亲事,好一门国公府的亲事!
面对这样可怖而沉重的视线,阿田不敢再辩,缩了缩头道:“我这便给遂初院送过去。”
岳嬷嬷一言不发,只跟在阿田身后。二人身影一前一后消失,却落在另一人眼中,径直向后院禀报邀功去了。
却说阿田心中连连叫苦,宋嬷嬷是跟着岳夫人到府上的,当了正院十余年的管事嬷嬷,平素对他们打骂教训都是有的;岳嬷嬷是府中世仆,掌着祠屋诸事,极少出来,她从来不高声说话,更不会对他们动手,可不知为什么,大家都更惧怕岳嬷嬷,似她笔直身形透出的那股子无形气势叫人不敢不敬,现下她跟在身后,阿田原本风干的衣裳又再次沁出汗迹来。
待看到阿田领到的箩筐中不过普通的秋菘鸡子,甚至还有低贱的粟黍等物,岳嬷嬷脸色愈发不好看,她皱眉看向上面附着的一张纸页,打开一看,上边写着:粟,四十钱一斗,计二十五钱,鸡子十钱一枚,计二百钱……柴薪,五钱一捆,计十钱,总计二百八十五钱。
岳嬷嬷手颤得厉害:“这是何物?!”
阿田更是结结巴巴道:“宋,宋嬷嬷与三,三娘子的……”
岳嬷嬷勃然作色:“欺人太甚!”
岳嬷嬷大步便朝遂初院而去,阿田拎着箩筐吃力地跟在后面,已经急得快哭出来,她从来没有见过岳嬷嬷这般生气的模样……
到得遂初院前,岳嬷嬷却生生顿住了步伐,深吸一口气,才在门上不轻不重扣了三次。
一道清晰的女声从里面传来:“请进。”
岳欣然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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