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膺微微诧异, 他有预感,她要说的话,接下来于他而言,十分重要。
此时阳光正好,放眼看去, 远处的亭州城隐约可闻人声喧嚣、生机勃勃, 近处的军营中亦是呼喝演武之声不绝, 不知是否邓虎等人宣布后日开拨、明日酒宴之事,军中响起击鼓伴战歌之声:“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纵然知晓大军终要北上, 也未曾料想如此仓促,不知是否那一句“醉卧沙场君莫笑”, 岳欣然竟难得心绪起伏, 久久未语。
草木郁郁,阳光星星斑斓,陆膺却轻轻抚过她的额发, 柔声道:“不必担忧,此去漠河,一为练兵,终归是越早去越熟悉越好,二为选择地形,径关之地,不能再拖延,草原上正是牲畜繁衍之时,赤那颜再如何忧心,也绝不敢选择此时来犯。”
岳欣然倚在他的肩头,他剑眉星目间是一贯的温柔笑意,不知是否她的错觉,即使是阳光草木之中,这身看起来灿然生辉的铠甲亦带着洗脱不去的冰沉与血腥气,就好像陆膺,他常常表现得那样温柔,叫她时时忘记,他亦是一把随时要出鞘与人搏命的利刃,手握十万铁甲,北方有敌,若狭路相逢,唯勇者得归。
岳欣然低声道:“好,我会把粮草筹好的。”
怀中佳人,未及双十,大好年华,她又生性潇洒,若不是这样的情境,天大地大,他们应该有许多可以看的风景。
陆膺道:“等此战结束,我们……”
岳欣然瞪他一眼,这种时候难道不知道,不能随意立flag吗?
陆膺一脸茫然。
岳欣然却摸出怀中那个破破烂烂的羊皮袋,陆膺看着此物并不像岳欣然所有,不禁好奇地看着她从中翻出几枚色彩斑斓的石子。
主帅与司州说话,周遭自然已经屏退了路人。
岳欣然拈起那枚暗红色的石头,素手执赤石,无端有种惊心动魄的美,她却微微蹙眉:“这队胡人你是从哪里收拢的?”
陆膺正握着她的手,满手温软,连那枚暗红近赭的石头看起来亦格外动人,此时听她一问,随口道:“我流落大漠才收拢石头话唠几人,便遇到了他们。”
岳欣然自然听他说过大漠之事,彼时陆膺手头不过十骑不到,那是他最危急之时,径关之败才过,父兄俱殁,手头根本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