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护府带来什么难以估量的损失,还有更好的‘打草惊蛇’么?事实也确如先生你所料,都护府追查之下,那马夫行踪败露,极妙的一招潜伏功败垂成,先生却依旧深藏功与名,实在是高。
这三件事,发生任何一件都可以解释为巧合,但三件事同时发生,再说巧合就未免太过牵强……您也未免太小觑都护府诸位同僚的眼力了,您说是也不是?”
岳欣然将话说到这份儿上,罕斥奴却依旧软在黄云龙身上,闭着眼睛,鼾声如雷,这假睡已经假得连戏都懒得作了,黄云龙一脸的哭笑不得,若真如岳欣然所说,是于都护府助益良多的老先生,那他推开便太过不敬;可若不推开,这老胡儿一身臭气,还这般无赖不要脸,真是叫人心下不甘。
陆膺却觉得眼前这情形十分好笑,这几年,他也不是没有试探过,总归是被罕斥奴装疯卖傻给搪塞了,以阿岳之智,一时竟也奈何不得,真是就怕无赖有学问哪。
谁知岳欣然看着睡得淌口水的罕斥奴,悠悠道:“既然先生不肯暴露身份,也罢,确是我唐突了……黄都官,劳烦你还将先生送回牢中,既然先生高风亮节不肯显露人前,记得,务必要好好配合先生,一应酒菜尽皆免了,不要搞特殊待遇,就上些清粥小菜,先生想听琵琶曲,也不好再叫乐姬去探视了,免得太过特殊,叫人看出来岂不是白费了先生这番心思……”
不待她话说完,罕斥奴已经一把推开黄云龙,怒发冲冠地吼道:“那活着还有个鸟意思!”
黄云龙幽幽道:“呵,原来先生会说我们魏人的话啊,先时我还在先生面前卖弄疏勒语,叫先生笑话了啊。”
罕斥奴哪里有半分被讽刺之后的面红,他抱臂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脸不愤地看着岳欣然:“先时你们那什么益州佳酿,给我来一壶……不,来一坛!”
闻得到,喝不到,偏偏陆膺犒赏大军,所有兵士俱是当场一饮而尽,压根儿没有给他坑蒙拐骗的cao作留下半点空间,简直让罕斥奴急得跳脚。现在反正已经露了马脚,他索性破罐子破摔,别说什么世外高人,就是亭州城中的无赖地痞,十个里有九个都不如他的脸皮厚,实在是叫众人生不起半分景仰之心。
岳欣然却是笑道:“先生于都护府臂助良多,不过一些酒水,何足惜哉?只是,我们尚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罕斥奴哈喇子都流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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