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指示,他们也花了一个月才勉勉强强地把资料全都弄到了手。
不完全,不过已经够了。
锦衣卫北镇抚司里,萧昱溶站在桌前,看着重新誊抄过的那份资料,嘴角弯起了一点弧度。
修长白皙的手指拿起了那一沓证词和证据,转身时衣袍掀动的气流扰乱了门前一片小小的阳光中微尘飞舞的轨迹,少年理了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凌乱的衣襟袖口,扬眉一笑:“备马,回宣国公府。”
“钻新火,点妙香。虔诚为因杜丽娘。香霭绣幡幢,细乐风微扬。仙真呵,威光无量,把一点香魂,早度人天上。怕未尽凡心,他再作人身想。做儿郎,做女郎,愿他永成双……”宣国公府的正院里安静得只剩下萧齐肃哼唱戏曲的声音,他靠坐在红木圈椅里,闭着眼,指关节一下一下地叩着扶手,发出清脆的笃笃声。
一句“再休似少年亡”刚刚起了个头,萧齐肃的耳朵忽然微微一动。
有人进来了。
他停下口中的哼唱,睁开眼。
是个小厮站在门外,正轻轻地叫他:“国公爷?国公爷?”
萧齐肃拿起桌上的一盏茶,随意地应了一声:“嗯。”
“世……”
硬底皂靴踏上木地板时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方才萧齐肃叩着扶手的声音。来人走得大步流星,且步子很稳,一步一步都坚定又有力。
萧齐肃皱起眉头,把视线转向了门口,冷了声音呵斥道:“哪个没有通报就进来了!”
紫地银绣五福捧寿帘子被人掀开,萧昱溶笑吟吟地走了进来,一身华丽精致的飞鱼服,作蟒形而加鱼鳍、鱼尾为稍异的飞鱼纹绣在曳撒、直身、贴里之上,不同处还有不同的模样。绣出的图案构思精巧,色彩鲜艳,栩栩如生,衬着那如画的眉眼,直叫人觉得他一进来,这屋子里都亮堂了几分。
“越发没有规矩了!”萧齐肃一怔,随后眉头皱得更紧。只是他本就五官精致,如今虽上了年纪却也依旧面白无须,气质又不大阳刚,这会儿竟是越发显得阴柔了。
倒像个公公。
萧昱溶挑了挑眉,忍着没笑出声来。放下帘子时力道大了些,直直甩了出去,划过空气时发出“啪”的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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