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势已去。更何况当初世子说提亲之后便不再加害于国公,但如今心愿已了,怕是有可能食言。依某之见,国公倒不如遁了为好。”
“遁?怎么遁?”萧齐肃的眉眼轻轻一动,显然是这谋士的话说到了他心坎上。
谋士躬下身,压低了声音,缓缓吐出二字:“死遁。”
“大胆!”萧齐肃一喝,猛地一拍桌子。
谋士依旧维持着躬身的姿势,不发一言。
半晌,萧齐肃沉沉叹了口气,起身亲自扶起了他:“先生言之有理,只是……容我再多考虑考虑。”
“是,某告退。”谋士行了一礼,缓缓步出了屋子。
萧齐肃负手站在屋子里,凝视着地上被分割得支离破碎的阳光,良久,缓缓吐出一口气。
是维持着这一点微薄的体面和富贵,提心吊胆地过着日子,还是舍了国公爷的身份,等来日东山再起?
萧齐肃的目光转向了书柜后的暗格。
天盛四十七年十月初三,宣国公萧齐肃逝世,自是全府缟素,哀声恸天,一连哭了好几日,只是其中多少真心多少假意,自不必言。
而宣国公府后院处一个背阴的角落里,一间小屋静静地立在那儿,暗沉沉的,似乎和房前屋后茂密的草木都融为了一体。
屋子里的光线不大好,本就是背阴处,窗户却还开得又高又小,窗棂格子的雕花繁复华丽,却让照进来的光线更是少得可怜。
香烟袅袅,龛笼里是一尊白玉雕像,雕的是女子执花而立,侧过头看着外头的人,浅笑嫣然。大约是为了防止有人拿了这尊雕像,外头还特地用铁力木做的栅栏围了一圈。
正对着雕像的是一个摆放得方方正正的蒲团,一个穿了身素白麻衣的人正跪在上头,乱蓬蓬稻草似的头发垂下来,遮盖了面上的表情。
窗边站着个人。
黑衣广袖,肤白如玉,乌发如瀑。兽口腰带勾勒出劲瘦的腰身,红顶白鹤于衣袖之上傲然昂首,朱冠雪羽,衬得这黑衣少年也无端端显出几分风骨凛然来。
他微微俯身,笑着看了面前人一眼,声音也是亲切的、欢喜的,饱含着少年人的朝气蓬勃和张扬活力,眉眼间却带着沉沉冷意:“您怎么会突然想到死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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