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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外之意,自然是放姜探自行离开。
论起姜探所犯之罪,着实百死莫赎。可左言希最后的心愿,他们却不能不顾。
均王是名正言顺的皇子,此刻便顾自与皇甫麟说话,只作不曾留意景辞放人;慕北湮误杀左言希,对姜探更是切齿痛恨,却也不肯违了左言希最后的遗愿,坐在地上抹了把满脸的泪,红着眼睛也不说话。
姜探却不曾起身。
她抬头看向景辞,轻轻笑了笑,“言希向来都在为他身边的人考虑。他认为杀了阿原对你更好时,他真的曾想下手杀阿原;但他前儿跟我大吵一架时,偏又认为保下阿原让她恢复记忆对你更好。如今,他又认为以命抵命保下我更好。可他当真晓得什么才是对我最好的吗?”
景辞道:“于他而言,你活着便是最好的。”
姜探叹道:“你们这些人呀,就喜欢自作聪明。若你跟言希一样的想法,大约原大小姐也会有生不完的闷气,怪不得宁愿嫁给慕北湮。”
“……”景辞好一会儿才能问,“他错了吗?若不能活着,一切都是空谈。”
姜探笑了起来,脸色愈加苍白,“当然错了!若不能和他一起活着,若用他的死换我的生,若从此阴阳相隔再不相见,活着比死去更痛苦!”
景辞蓦地盯向她,连慕北湮都已眯起桃花眼,忽扑上前去,将左言希的尸体抱过。
姜探素衣染得鲜红,却不仅是左言希的血。她的胸口端端正正刺着她自己的一根簪子,只剩了簪头上的凤首露在外面,泊满了鲜血,乍看竟似那凤首在汨汨地冒着血。
没了左言希尸体的支持,姜探便支持不住,亦倒在了地上,兀自以肘撑地,爬在地上凝视左言希的面庞,柔声道:“其实我很怕他生气,很怕他真的跟我决裂,所以我不敢杀阿原,看她大出血,还努力给她采药医治,并在药里掺进了几味能促使她恢复记忆的草药。未必有言希专门炼制的药丸有效,但言希的心愿么,我也盼着能替他实现。”
哪怕彼时左言希刚跟她大吵一场,决绝而去,他依然是她心中视若性命的挚爱,就如她是他心中比性命更宝贵的存在。
景辞吸气,忙近前一步,急道:“萧潇,快拿伤药来!”
姜探笑了笑,“不用了……我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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